要抱抱。
霍靳珩忙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夏树顺带将他拥紧了,小脑瓜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霍靳珩顺了顺她蹭乱的发,“还难受吗?”
“嗯……”她回答得有气无力的,眨眼都仿佛有点费力。霍靳珩看着就心疼又愧疚。
“对不起。”
“……嗯?”她懵懵的,听到道歉不禁抬了头看着他,不解地笑起来,“为什么道歉呀。”
霍靳珩抿唇,“我昨晚……害你生病。”
夏树觉得害羞,跟他对视两秒忍着笑低下头来,声音细得像小猫,“嗯……是有点坏。”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咯咯笑,“所以,我得罚你……”
霍靳珩没否决,目光落在她细白手腕两道很浅的红色痕迹上,是昨天晚上最后一回留下的。
他握在手里轻轻地揉了揉。
她体温一向要比他的低一些,此刻手腕握在手中,却明显要比他掌心还烫。他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去试她的额温。
还是过烫。
“等我一下。”轻轻将她推开在枕头上放好又仔细将被子给她盖好了,霍靳珩走到门口的柜子旁开始翻找药。
他不常在这儿住,备得药很少,只有一种冲剂退烧。
烧好水冲好了冲剂晾温,他又回到床边将她重新抱在怀里,将水杯递给她,“先喝药。”
夏树立刻皱眉用力摇头,“嗯不要不要!太难闻了,肯定苦!”
“乖。”他将水杯递得更近了
些,“你生病了,喝了药才能快好,快喝了。”
“不!”
“快。”他耐心地哄,语气却是不容回寰的,“你乖一点,别让我担忧。”
“那我是因为谁才生得病嘛!”听他这么命令自己,夏树也无端有点郁闷了,从他的怀抱里推出来不想理他了。
霍靳珩一滞没法反驳她这话,递给她药杯的手紧了紧慢慢垂下来。
他眼睫也跟着垂下来。
神色愧疚而落
寞。
看出他的低落,夏树看着心里竟倏觉一酸,忽觉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密密麻麻的惭疚感升起来。
她咬咬唇又凑到他身旁,“阿珩……”
“算了。”霍靳珩对她笑笑,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还是温柔耐心的模样,“你不想喝,那就不喝了,没关系的。”
“喝,喝!我马上喝……”她心里难受极了,极怕他会难过,连忙爬到床头柜旁捧起水杯紧闭着眼睛开使喝药。
霍靳珩一怔。
她明显是很不爱喝的,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吞咽得很艰难的样子,时不时停一停吐吐舌头压抑干呕。
他默默看着渐渐蹙眉,觉得肋下一寸的地方一揪一揪,指尖无声曲起来。
他当然看得出她是因为他才妥协的。
视线从她手腕的绑痕渐渐落到她皱成团的脸颊上,霍靳珩感觉心口好像忽然压上了一块带尖的石头,又涩又难受。
霍靳珩心中知道夏树其实不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却总因为他多多少少都妥协了。
就例如她喝下的这杯药,又例如她床事时不喜欢被绑着,或者明明喜欢自由自在不爱束缚规矩却还是愿意为他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