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杯药喝完了,夏树连忙将杯子放到一旁张着嘴巴大喘气,一边喘一边匆促念叨着:“啊苦苦苦!苦死啦!阿珩,有没有糖——”
话还没完,她整个人就忽然被一股力量往前一收,嘴巴被严实堵住,他的吻落下来。
霍靳珩闭着眼睛,吻得很深,吮尝得也细致。
这药确实很苦。
他舌尖只刚刚沾染了一点点就尝到了苦味,蔓延得他的口腔都是这个滋味。
“唔!”夏树愣了一下惊了,连忙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她一把将他推开。
拍着胸脯咳了咳,她蹙起眉斥他,“阿珩,你疯啦!我在感冒!”
霍靳珩眸色很深,“我知道。”
“会传染的!”
“传染就传染。”他伸手去揉揉她的眉心,想让她的蹙痕浅一些。
“那可不行。”夏树好像有点生气了,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拍开。但还是一把扑到他怀里。
她耳朵贴到他的心跳上傻笑,故意扳着声音道:“你把我弄病了,罚你不许感冒,你还得照顾我呢……”
霍靳珩的身子僵了一僵。
她原本就病恹恹,喝完感冒药更是困倦,躺在他怀里整
个人软得像水,糯糯说:“阿珩,我太累了,不陪你了……你不许动,等我睡着才能走知道吗……”
他默了默,低低叫了她一声,“夏树。”
“……嗯?”
“……”
许久都没等到他的下文,夏树想问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晕晕地陷入沉眠中。
屋里坠入安宁。
静静看着她睡着了的模样。霍靳珩曲起指节轻轻碰她的脸颊,目光复杂而深浓。夏树。
能不能,不要这么好。
好到让我心疼、愧疚。好到让我觉得,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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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傍晚了。
她是被热醒的。
她身上穿着霍靳珩的棉绒睡衣,睡梦中,霍靳珩又为她添了两床厚被子,还开了最高档的暖风。
梦里发了汗,夏树一直梦着自己像是在一个沸煮的姜水里扑腾。闷得喘不上气。
睁开眼睛,才发现是霍靳珩在小厨台那儿煮姜汤,浓郁的姜味蔓延,正在往里搅放红糖。
“阿珩……”
见她醒,霍靳珩远远望了眼,舀起一勺姜汤尝了尝,确认味道适宜盛了一小碗坐到她身旁。
“睡醒了。”他微笑。
“嗯。”
叠好了枕头扶她靠坐好,他把姜汤递给她,“驱寒润润嗓,小心烫。”
夏树乖乖接过了,见他一直目不转睛地向自己望着,被子底下的小脚丫悄声无息地往外伸,从被缘处微微探出去一个小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