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雁的表情也比较凝重。
琨履:“那我去踹门了!”
听雁拦住他,“你等等,让我来。”
琨履看了看听雁的小身板,眼神里露出质疑来,但听雁没有理会他略显轻视的眼神。
她很自然地走到玺衡门前,心里做了一下建设,万一玺衡真死在里面了呢!她好歹还有两颗九命丹,要是尸体还没冷,指不定能救回来。
心理建设完,听雁的手按在了门锁上,用力一握。
门锁发出脆弱的术法消散的亮光,瞬间化作齑粉从她手心缓缓落下。
琨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听雁纤细柔软的手,又看了看那有术法加持的铜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听雁做了个让他淡定的手势,然后想了想,让琨履去推门。
万一玺衡没死,那她破门而入恐怕要倒霉。
琨履想都没想,直接推开了门。
屋内灯火通明,正中央摆了一只浴桶,少年脸色青白,闭着眼,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浴桶里,雾气蒸腾着,屋子里有一种滚烫的热气。
听雁从琨履身侧挤进一颗脑袋往里看,视线在他胸口处停住,那上面有些细碎伤口。
而心口位置,黑漆漆的有个洞,什么都看不清,但她隐约间,仿佛看到黑洞里闪烁的紫色雷纹。
和昆山巫族的印记极像,却又不像。
巫族心口只有紫色雷纹,没有那样的黑洞。
听雁想得入神,一时没注意到琨履早在看到屋里的场景后火速蹿了出去并关上了门,她立刻整个人暴露在玺衡面前。
但还好他紧闭着眼,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可能在修炼或者疗伤或者昏迷什么的。
听雁心里把琨履骂了一通,准备也溜出去了。
她转身的一瞬,忽然浑身一毛,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眼。
玺衡睁开了眼,乌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似在混沌中,不甚清醒,他沉沉看过来,黑云压城城欲摧,唇角挂着一丝笑,带着明目张胆的恶意。
听雁抖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用力拉开门,直接把门卸了下来,把门外傻站着的琨履和花蔓吓了一跳。
她返身将门重新按在门框里,保持平静吩咐琨履:“你按着门,有什么等师兄洗完澡再说。”
琨履正满脑子想着刚才他大言不惭说大君死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大君听到,紧张地点了点头,听话地按住了门。
听雁回了屋就将门关上,然后皱着一张脸回到竹床坐下。
她摸着自己被吓得不轻的心,脑子里想着刚才见到的玺衡,他看起来眼神不太清醒,他刚刚在做什么?会记得刚才他们对视这事吗?会不会来灭她口?
听雁心里有点害怕,在心里狂喊书灵。
但书灵关键时刻就是不上线。
她想了想,吩咐花蔓:“小花,你去外边盯着,有什么动静回来告诉我。”
花蔓正想趴到窗台吸收月华呢,听到这话乖巧点头:“主人是叫我盯着大驴是吧,我这就去!”
等她走后,听雁却坐到了桌案旁,先拿出风听发了一条传文给玺衡,假装自己有事要找他,然后郑重地拿出了赵天舒卖给她的那本册子。
里面可是写了三年来他观察到的关于玺衡的秘密。
这对于她做任务定很有帮助,反正她现在得多知道一点玺衡的事。
听雁凝重地翻开第一页,第一条,上面写着——
“玺衡三岁上山,当夜尿床,掌门司马阎连夜缝制八百尿布,去学社自带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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