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衡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住仰起脖子躲开了一点。
那边的司马戒骂得唾沫横飞,残魂都在颤动发抖了,结果对面两人丝毫不搭理自己不说,现在还搂搂抱抱在一起了,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伤风败俗!”
“闭嘴!”
“闭嘴!”
听雁和玺衡都转头冲司马戒怒道。
一时不知道究竟是魔头反派还是他反派的司马戒:“……”
听雁认真做事的时候就很烦别人打扰她,瞪了一眼司马戒后,周围总算安静下来,她继续给玺衡包扎,直到最后给他左半边肩膀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包扎伤口,可惜这里没有手机,不然她一定要拍照留念再发个朋友圈。
玺衡垂眸见她唇角带着笑盯着他身体看,心头又生出些羞赧,抬手就把衣服拉上,低头将衣襟也系上,其中一根带子已经被听雁给扯坏了,这衣襟是系不紧了,此时只能松松垮垮的,衣衫不整。
昆山灵咒的生效时间显然很长,听雁这时候才后知后觉那司马戒没了声音,扭头一看,那道人影也学着她和反派,在地上坐了下来。
只不过他被昆山灵咒的金光逼退在角落里,看着多少有点可怜。
甚至,灵咒金光落在那残魂上,便会像火光一样,灼烫残魂。
所以,现在的情况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因为昆山灵咒,听雁灵力耗尽,浑身疲软,反正她现在是没多大用了,反派这浑身血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师兄,你真的不口出狂言挑衅一下吗,指不定……”
听雁话没说完,玺衡就偏头看了她一眼。
今日‘玺瞪量’含量有点,但听雁还是有话
要说,当然,这次不是对着反派了,是对着对面的司马戒:“喂,你之前见过两个傻子吗?”
作为主人,她还是蛮担心自己的手下的,顺便也关心一下反派的手下。
玺衡已经闭上眼疗伤,忍着经脉的剧痛,只是还是分了一分注意力到听雁身上,此刻听到她问那两个傻子,嘴角抽了抽。
司马戒本就只是一抹神魂残魂,依靠着残留的力量打了一架消耗了大半力量,责骂听雁又废了不少心神,这会儿疲惫得不行,再看看周围当初一同留下来的残魂经过昆山灵咒一击都暗淡了不少,隐隐有散去的趋势,便仰天长叹:“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听雁也跟着叹了口气,她也不好指责对方,毕竟立场问题。
从“道”来说,玺衡是反派,她就是反派的狗腿子,对方是正义的一方,但是……
听雁想想山间小村里的阿衡,再想想司马戒说的话,她忽然开始好奇反派之所以成为反派的原因了,那人的心一旦开始有点偏,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听雁就劝司马戒:“前辈,您都已经过世几千年了,如今修仙界的事就交给如今的人,您就不要多管了,安心地投胎去吧。”
虽然看不见司马戒的面容,但听雁感觉那团残魂一下子就好像要烧起火,“无知小儿!”
听雁其实连打嘴仗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这气势反正不能输:“狂悖老头!”
司马戒气得不行,那团魂影忍不住上前,结果触及到灵咒金光,发出凄厉惨叫,连连后退。>>
“如果我说刚才的话,你确定会有用?”玺衡睁眼看着听雁明明都没力气了还要和司马戒打嘴仗,他又看了一眼她脑袋上顶着的快要从布巾下冒出来的魔菇,一只手捏了捏额心,另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
听雁回头,一时吃不准反派这会儿是无奈了还是嫌她烦了。
但她向来会摒除对自己不利的情绪,立刻就反手握住反派的手,两只眼睛里都迸出光亮来:“如果是师兄,那怎么会没有用呢?”
玺衡对上听雁灼热的眼睛,下意识想别开视线,可他才想扭头,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古怪,便硬生生与她对视着。
听雁不明所以,对着他眨了眨眼,一时不明白反派这么死死盯着她是为什么,忍不住开始反思难道自己刚才又不小心惹到他了?
还是……听雁犹豫了一下,心想是不是他想让她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