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把锦鲤放进去吧。
南时一下子觉得兴致全无,把鱼食又塞回了暗格里。
没一会儿早餐摆了上桌,南时吃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晴岚,昨天那帮子人走了没有?”
晴岚低着头为南时添了半碗粥:“还未,那位先生说想要当面和少爷道谢。”
“行吧,把人叫过来。”南时支着脸想了想说。
南时看着快要走到身前的男人,突然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元松泉。”元松泉回答道。
元松泉?南时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学的历史上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他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元松泉便坦然落座,张口便是一句:“南先生,你不是人。”
南时眨了眨眼,这人难道和绿柳一样,有阴阳眼?
“聪明,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元松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容:“随便猜的。”
“那你还待在我家?”南时支着脸,仗着周围只有晴岚和对方的人,不怕掉马,一双眼睛突然就变得猩红万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过也好,元先生还没用饭吧?吃吧,吃完了我就送你上路。”
元松泉周围的保镖都目露戒备之色,有些人的手都已经摸到腰上了,他却不慌不忙的饮了两口热茶,才说:“那多谢南先生。”
“你不怕?”
“不是很怕。”元松泉仔细的打量了下南时的眼睛:“昨日也是元某冒犯了先生,元某不知先生身份特殊,才失礼了。”
南时大咧咧翻了个白眼:“你不说我还好,你一说我就来气——元松泉,我好像没招你惹你吧?要是个普通人,昨日命都要丢了吧?”
他毫不客气的道:“你这个人少爷我不喜欢,却也懒得拿你的命,吃完这顿饭你立刻就走,以后就当不认识,路上见着了你最好也别给少爷打招呼,看着就烦。”
元松泉平生甚少遇见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一时之间脸色微沉,却见南时又说了一句什么,起身就走了,把他们一堆人晾在了原地。
保镖憋得一脸青紫,咬着牙说:“先生,那人怕是在胡扯,什么不是人的,要不要属下……?”
什么叫做‘腆了个逼脸给谁看?’!此人怎么敢这么对先生讲话!
“噤声。”元松泉斯里慢条的喝了一口热粥,南时说的他信也不信,这世道太乱,什么妖魔鬼怪都要跑出来分杯羹,若是人说什么他都信,他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保镖只得闭嘴后退了一步。
等到元松泉最后一口粥饮下,婢女留紫也恰好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侧:“元先生,请。”
“多谢。”元松泉起身带着人离开了南时的宅邸。
其实想要查南时的身份非常容易办到,只不过元松泉之前一直被困在宅邸内而已。
买房子要有户籍,这是其一;人要生活在这里,哪怕只是伪装,也免不了日常出入,这是其二;南时从未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行踪,无论是‘南少爷’还是‘北道长’,这是其三。
元松泉出了这个大门,便吩咐了下去采集周围的来往的人的信息,极致的权力之下,没有秘密。
不过半日,元松泉就查到了姚书记的头上。他略一思索,连问都不必再问,就知道姚书记请的解决他儿子事情的那个高人就是北道长。
——北鸣、南时。
一南一北,这也太过刻意了些。
有意思。
南时的行踪不好查,周围的居民只说偶尔能看见这位少爷出入,通常都是傍晚与清晨,并不知道这位少爷是做什么的,能够查到最早的行踪是南时在天兴书院听了一场评弹,随后再正儿八经的出现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万花大舞厅。
而他遇上南时是南时第二次去万花大舞厅。
那位与他交好的歌星绿柳小姐嘴倒是严,只说是南时随手救了她一命,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元松泉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她,见实在问不出来了也就放了。
再顺着‘北道长’这条线去查,自然又获取了许多线索,一日半后,元松泉就手握着北道长的行踪路线,得出了一个结论:北道长乐善好施,料事如神,可是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似都是随机事件,却好像都能和一个人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