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奏章什么意思呢?
天下进士,诸科解额减半,就是不要那么多人来京里考试了(除了国子监解试)。
另外以往一榜进士三百多人,比如嘉祐二年一科就是三百九十多人,如今扩招为五百一十名进士。
五百一十名进士里名额如何分配,开封府两百一十人,国子监一百人,礼部(各路州县)两百人。
特别是国子监进士一百人,诸科,明经是二十六人,解额是六百人。
但坏消息是原来认为,明经科会有另外的解额,但如今明经科是占用了诸科的名额。而且就算没有明经科这一分,诸科名额也比往年大大削减。
比如国子监诸科,明经只有二十六人,这远不如去年的大几十人之数啊。
故而这一次太学落选的三人里就有两人是诸科,明经。
反正听到这个消息,黄好义一下子得意起来了。
国子监解额从四百五十个增加到六百个,而且进士名额增加到一百人,这意味着他身为进士科太学生的身价暴涨了。
章越正要离去,一名学吏道:“李直讲让你去一趟,随我来。”
“敢问李直讲是何人?”
“就是盱江先生。”
章越闻言脸色一变,这不是李觏么?与自己老师对喷那个。
“能不去么?”
这名学吏上下看了章越一眼道:“直讲叫你你居然不去,可知以后就是他官勾太学了?你不去见他以后还愿不愿留在太学了?”
什么?李觏管勾太学,这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么?
章越无奈跟着这名学吏走到了一间师斋。
学吏给章越丢了个‘好自为之’眼色即离去。章越无奈叩门。
“进来!”
章越入内但见一名年近五十的老者正在提笔写大字。
“太学新入经生章越见过李直讲!”
老者看了章越一眼道:“听闻你的篆书写得很好?来看看老夫这字如何?”
章越走近一看对方也写一副篆书,正是大名鼎鼎的《会稽刻石》。
老者看向章越道:“怎么不说话,你既是篆书写得好,即点评一二!”
章越看了后道:“学生不敢轻易点评师长之字。”
“诶,你是伯益先生的高足,于篆书之上必有见解!莫要谦虚。”李觏搁下笔来。
章越道:“学生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李觏将袖袍一拂道,“不论你之前如何,但到了太学即是我的学生,需得听命从事。但你也放心,我虽与你先生有过节,但若欺负你却是以大欺小,吾绝不耻为之。”
“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事告知于你。你之前是以诸科考入太学,但如今朝廷有旨,太学以进士科为重,故而之前所习诸科的太学生可改为进士科。”
“我看你的三篇大义还算写得能够入眼,想必文赋也可,若是一时不成,入太学进士科后也能请教师长,勤学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