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闻言不由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之前在浦城时,州学学正,助教即劝自己入太学后有机会改为进士科。如今李觏居然主动提及?
这也不是不行。
时间也很充裕,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后规定,入太学听读满五百日方可参加解试,诸州县学生要三百日,唯有解人百日方可取应。
章越若要参加今年的国子监解试,已是赶不上了。
诚然章越现在若考九经科也是有些把握的,即便是这一科诸科及第名额大大削减的前提下。
但进士科自己完全没有把握,进士科不是死记硬背就行的。
进士科要考诗赋策论,贴经墨义。
章越除了贴经墨义外,诗赋策论完全不会,万一不成咋办,九经的功夫也荒废了,岂非一事无成。
章越向李觏道:“可否容学生考虑一二。”
李觏倒是没有为难道:“你何时给答复?”
章越道:“后天。”
李觏道:“许你!后天来国子监分斋,一旦定下不许更改。”
“学生多谢直讲。”
李觏听了摆了摆手示意章越出门,一句话也不愿多讲的样子。
章越离开了师斋心想,以后在太学怕是有一番波折了。不过要不要改进士科之事,可以明日去欧阳修府上请教一番,再作决断。
想到这里,章越放下心来。
此刻黄好义已是分好了斋舍,当即问道:“三郎如何?你斋舍定下了没有?”
章越摇头道:“直讲要我改进士科,若改进士科我则分去进士斋,我与他说考量一二,后天再答复他。直讲答允后日再给我分斋。此事我想听听四郎的高见。”
黄好义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进士斋!如今国子监进士一百人,诸科不过十五人,明经科十一人。能有个进士出身,何必去诸科。”
章越道:“但诗赋策论,我却没有成算。”
黄好义笑道:“谁也不是生来如此,似我这样鱼虾的人都能入太学进士科,又何况三郎你呢?”
章越看了黄好义一眼心道,又来了。
“我再考量一番,咱们先回客店吧!”
黄好义道:“是了,我今日就要搬入太学,留着玉莲一个人如何是好。三郎可否劳烦你这两日帮我照看则个!”
“啥?”
章越看向黄好义。
“三郎,你我这一番交情,连这些许忙都不肯帮我么?”黄好义有些委屈地言道。
章越摇了摇头道:“四郎,我这人什么忙都好帮,但唯独妻妾不可托之。”
黄好义一脸茫然地道:“三郎,这是何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