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张脸,我确定我没见过,但好奇怪,我一见到就觉得厌恶,烦躁,恨不得杀了他。”
“……”奚玄卿默默抿唇。
“难不成……”少年眨了眨眼,玩笑道:“我和他是什么前世宿敌?”
他默默想,草也有前世吗?
说笑到一半,仓灵忽然顿足,仰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奚玄卿,目光从眉眼流连到没来得及掩上衣襟的脖颈
。
奚玄卿伸手将衣领拽起(),却被少年挡住?[((),又拉扯下来。
“挡着做什么?对我留下的痕迹不满意?”
“…………”
少年磨了磨牙,顾及着还在外头,不方便做什么,便大度地放过奚玄卿。
“我在想一件事。”
奚玄卿微怔,这一打岔,倒是将寻找“皇兄”的事给忘了,料想仓灵还要去找的,但“皇兄”出现完全不受控制,全凭仓灵臆想。
“找到”他,确实有些难度。
奚玄卿再也不会击溃仓灵的信念。
仓灵若当真,他便……也当作是真的吧。
还能如何呢?
奚玄卿刚想开口说,我陪你去找他,便被少年一句突兀惊人的话愕在当场。
“我还是得阉了你。”
他很认真,不像玩笑。
“万一被发现你是假太监,我就麻烦了。”
“…………”
奚玄卿又被仓灵塞进床底下。
知道那位皇兄又是仓灵想象出的人后,奚玄卿虽不太舒服,但尚且能忍。
仓灵扑进皇兄怀里,哽咽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却并未提及“三皇子十年前便已薨殁”这件事。
他不说,反倒印证了奚玄卿的猜想。
仓灵是不是也察觉出不对了?
可他不想面对现实,只愿维系这美好幻梦。
又过了好一会儿,殿内安静下来。
垂在床沿的垫褥被掀开,仓灵弯腰朝里头张望。
“快出来吧。”
“你挺乖的,也挺配合,很安静,很好,我都差点忘了你还在这里呢。”
“……”奚玄卿默然无声。
千万年来,谁敢将九天境神尊塞进逼仄狭小的床底呢?
也就仓灵敢这么做。
被自己在乎的人塞进床底下,亲耳听着他同另一个,哪怕是幻想出的男人暧昧,这种事荒唐又酸涩。
偏偏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