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奶奶,全村人都知道我在卖糖葫芦,谁家有过冬藏的山楂还拿到咱家来卖呢,难道只有您一个人不知道吗?”
杨文妮坐在饭桌的一侧,阳光只照着她的半边脸,鼻子看起来更挺翘,五官看起来更俊秀深刻,她脸上带着笑意,顶着二十一岁的年轻面容,笑起来有着年轻女子的单纯无害。
“您不会真的以为我干了什么大买卖,挣了大钱了吧!”杨文妮忽闪着大眼睛,让人很容易忽略她笑容里的深意,
“您又不是不知道,卖糖葫芦就是小本买卖,两个草靶子就是一个摊子。我要是带上一大家子都去卖那几个不值钱的糖葫芦,呼啦啦站那儿,卖的比买的人还多,不得把人都吓跑了。
再说,冰糖葫芦还能卖几天呀,等春分一过天气暖和了就没法卖了。我这正琢磨着接下来是不是该卖冰棍儿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眼睛故意扫过赵春娥和杨文礼,刚巧这娘俩正在交换眼神,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杨文妮不过是挣了几个小钱他们就眼红成这样,把老太太推出来当枪使,拿老太太来压她。
想堂而皇之的霸占旁人的劳动成果?
没门儿,连窗户都不能有!
杨文妮眼底的凶光一闪而过,赵春娥似有察觉,做贼心虚地看向别处。
“行了,顶数你理由多,我还不知道你那点歪歪心眼子,好像我贪图你那几个臭钱一样。”老太太不耐烦了,拍着桌子厉声道,
“我年纪一把了,能活多少年?能吃多少,花多少,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一大家子能过上好日子!”
老太太发火居然没骂人,稀罕!
大过年的还挺给面子。
拐弯抹角的想要抢夺杨文妮所谓的“财路”的人是谁啊,谁心术不正谁心里清楚。
老太太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坐端正了,但她这一套能唬住原主,能吓唬于常娟,对杨文妮一点作用没有。
“奶奶,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杨文妮故意嬉皮笑脸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咱家人都有钱了,等我出嫁的时候,奶奶,您肯定会给我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是吧!”
明显的不按套路出牌,绕了半天老太太的话等于白说了。
杨文妮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老太太根深蒂固,顽固不化,重男轻女的思想,让她从心底就不喜欢杨文妮姐妹,好在大姐已经出嫁不用再看她脸色了。
老太太认为女孩子就不该上学,不该花家里的钱,有上学的钱不如攒着给她弟弟盖房子。
女孩子就该做牛做马的为家里干活,不趁着嫁人之前多为家里出点儿力,等过几年嫁人了,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是白养了个赔钱货。
杨文妮不是原主,她有知识、有见识,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
她一句重话没说,却把老太太怼的没话说。
此刻她一副泰然自若,满不在乎的样子,老太太已经快让她气得眼冒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