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阙熟知天下名刀。
亦是想不到能在黑夜之中,大放光明的刀,唤做什么名字。
他手里的大音希声,算的上天下刀兵里,极为靠前的神兵利器了。
难道那刀,只留存在历史长河之中,随着被墓主人带进了墓冢,便渐渐的不为人知了?
“温泓、温征,墓是何时的墓?!”赵阙问道。
两位铜羽为亲兄弟,他们之所以从闹市中,一眼就认出了赵阙,全是当时,赵阙自西塞军中亲自点了两人进云雀。
温泓极擅长马下厮杀,一柄长刀使的密不透风,随大军前锋冲进敌阵,活像个人形磨盘,又因他用的长刀锋利异常,在西塞斩杀的敌军,数不胜数。
云雀银羽补充人员当中,温泓首当其冲,待云雀所需盯紧的事缓一缓,温泓必成为新的银羽。
而温征和温泓迥然,擅长马上搏杀,本是要进荒沙鬼骑的悍卒,但西塞军前锋缺少凿穿敌阵的前锋,就把温征给留了下来。
本来赵阙点温征的名,要他进云雀,潘季驯一听,马上前往赵阙的大帐,跟他要人,言道,温征他用的顺手,按照正常的晋升,温征再积攒一些战功,就能当个骑军小将领,由于温征年轻,前程宽广,说不定能成为西塞军的名将。
赵阙回道,温征不仅有勇,亦有谋,云雀正缺少他这样的人,温征在云雀之中,不比在西塞军的前程短。
潘季驯无奈答应,彼时,脸上满是遗憾。
温征也是肯定能成为银羽的候选人之一。
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温泓、温征两兄弟,颇得赵阙的信赖。
温泓沉吟少许:“墓出现很短的时间,便让附近的百姓将墓里的宝贝哄抢干净了,顺带着把大墓破坏的不成样子,我和温征去看了看,判断不出具体是何时的大墓,不过,少说也有四百年了吧?”
温征补充道:“那柄刀,最初也是被百姓得到的,夜间神异,一传十,十传百,不单单是城内的武学高手前去争抢,就连景树城周边的江湖人,都赶了过来,并且,最近几天,城内很不对劲,旁门左道的人士同样也经常出没。”
赵阙颔首道:“除了卖猴的壮汉,此前,另有一位卖陶瓷小人贼眉鼠眼的男子,亦是将我拦下了,两人皆不寻常。”
温泓、温征两兄弟,听闻了赵阙而今身体的状况,其实,他们极难相信,曾经大杀四方、无人能敌的赵勾陈,居然有朝一日,落得眼下这种地步。
不禁悲从心来,温泓有些多愁善感,听着赵阙的言语,竟在偷偷抹眼泪。
赵阙笑道:“哭什么?”
温泓强忍住悲戚,叹道:“想当年,先生威名赫赫,谁人敢挡?现今,我们竟是担心那两位旁门人士,会趁机对大将军不利,思虑及此,下属怎能掩的了心里的难受?!”
温征亦是叹息道:“大哥,你也不要太难过,先生乃是惊才绝艳之辈,定然能化险为夷,将来同样能继续扬名天下。”
赵阙失笑:“我道是何事?原来如此,适才我便说,那两人不敢随便朝我动手,并未安慰你们,我现今控制不了体内的风水气运,他们亦是不清楚,我是不是故意为之试探他们?!所以那卖猴的壮汉,便有了多余的举动、言语,江湖险恶,这些常常铤而走险的旁门左道,深知究竟险恶到了何种地步。”
“先生的武学、计谋天下无双,可是我们兄弟两人,仍然担心挂念先生自身的安危。”温泓堪堪把心绪调整好,郑重说道。
温征方道:“先生,您既然到了景树城,又是现在这样子,您但凡出一点事,我们这些在城内的兄弟,实在没法向上面交代。”
他说的上面,自然是铜羽、银羽之上的金羽了。
甚至,西塞的那些忠于赵阙的将领,若是赵阙在景树城不慎出了事,仍然一定追责身在景树城的诸多云雀。
赵阙并不生气,他也清楚,温泓、温征两兄弟说的这些话,全是为了他好。
随即换了个话题,赵阙问道:“项阳和林经相呢?”
“两位大哥同样在城内找寻先生。”两人道。
赵阙顿时纳闷:“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进了城?”
温泓尴尬一笑,说道:“先生有所不知,为了迎接先生,我们买通了景树城四处城门的小贩,但凡见到有如先生这般相貌的年轻人,立即回报给我们,这也是我们知晓了先生已然进了城,便放下今日的事,四处找寻先生的根底。”
赵阙摇头笑了下:“怪我,这么长时间埋头赶路,一些手段都快忘记了。”
“先生辛苦!”温征忙道。
三人走的慢,边走边聊。
融雪不耐烦的哼哧哼哧。
温泓、温征两兄弟交代完,方才打量起融雪来。
温泓惊道:“好马!放在西塞,又不知多少能征善战的将军,为了它,争吵不休了。”
赵阙摸着融雪的鬃毛,嘴角含笑:“的确是好马啊,我亦是没想到,会在余康城得到它。”
“先生,此马好像唤做融雪是不是?”温征拿捏不准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