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阙颔首:“不错,正是此马,西塞军中有那么多的好马,都没有融雪。”
“听说北境有匹融雪?!”温泓问道。
赵阙道:“战死了,被那座草原王朝的大将铁恕勒,一刀砍成了两半。”
言及此。
“马上的将领呢?能骑融雪的将军,一定是北境的名将吧!”温征惊问。
赵阙示意把融雪的缰绳给他,一路行来,融雪对他有了些感情,只有在赵阙的手中,它才十分安静。
“大幸没死,不过没了左肩膀,养好伤后,他从北境退伍,我得到的消息是闯荡江湖去了。”
“能被先生关注的将领,定然名不虚传。”
温泓和温征两人压根没多少北境的消息。
他们只负责坐镇景树城,时刻留意庆昌州的动静。
庆昌州坐落在大夏的中部,多山,少地,关键要道众多,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
赵阙道:“此位本是北境新起之秀,北境将主看他天资深厚,便将融雪许了他,没想到,他领着的部队,正面撞上了铁恕勒的兵马,惨败。此人叫做崔尉。”
提起崔尉这个名字,温泓跟温征恍然大悟,有段时间,西塞军帐里的将军们,都对崔尉感到叹息,潘季驯更是说,崔尉换在西塞,比在北境必定有更大的一番作为,可惜北境门阀世家子太多,好兵都被他们给抢去了,留给崔尉的兵马,皆是看都不能看的那种弱兵。
赵阙叹气道:“崔尉实属大夏罕见的有真本事的年轻将领,北境将主即便将融雪给了他,依旧保护的太少。”
温泓引领着赵阙拐过一个街角,朝城东走去:“先生,咱们西塞不也折损过两位年轻将领?!您对他们保护的够深厚了吧?还是战死在战场上了,这种事没人说的准的,活下来才是合格的将领,死去的,您怜惜,兵卒们却没有感觉,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会渐渐消失在记忆里。”
他说的言语,当然是对的,此般事,在西塞发生过多少次了,从鲜血横流的战场上安然无虞的走下来,才是兵卒心目里的大英雄。
就像赵阙,不管寒山王朝如何倾力,依然牢牢镇守西塞,不仅未曾后退一步,还险些拖垮了寒山王朝。
顺理成章的,赵阙便是士卒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大英雄,无人能够撼动。
“是啊,西塞损失的年轻将领,其实我尽皆极为心痛,他们本应更加的大放异彩的。”赵阙叹气道。
如今西塞存在的将军,哪一个不是从千军万马当中厮杀出来的?
随便拎一个出来,丢去南疆和北境,都得让两地的将军们无话可说。
街市人来人往。
前面约莫六丈外,行人聚集在一块,似乎在争抢着什么东西。
温泓解释道:“先生,那是当地武学门派银花派的城内据点,做生意为门派敛钱的,门派内皆是女子,所以做的生意便为胭脂生意,她们从各地进来货,兜售给景树城的妇人,因其价格比其他胭脂铺子便宜,久而久之便成了景树城的招牌。”
“价格呢?”
温泓一笑:“价格慢慢上涨,涨的不多,仍是景树城妇人们的心头爱,脸上涂抹了银花派的胭脂,出门攀比,脸上自是有光。”
“银花派,在本地势力大吗?”赵阙问道。
温征道:“不可小觑,银花派虽然在江湖上总体被称作二流门派,但是听说银花派近十年,门派内的天才弟子如同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冒出一茬,现在的银花派首席弟子金玲,不到三十岁,就已是半山三境的人间半仙,银花派的掌门已经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她了。”
赵阙暗暗把名字记下,“而今是江湖的大年份,天才众多,不稀奇。”
“嗯。”
不过,他刚牵着融雪从银花派的铺子前走过。
两位辛苦维持铺子秩序的弟子,目光匆匆从融雪上瞥过,互视一眼,暗自心境。
那白马着实神异不俗,饶是银花派插手了景树城的贩马生意,也从未在马市里看过比融雪更加优良的马匹。
旋即,两人商量了几句。
一人留下,继续呐喊着让前来购买胭脂的百姓,排好队,另一人进了铺子,不多时,一位中年妇人急急走出,随着那人指着的方向,望见赵阙三人。
“师叔,就是那匹白马!”女子道。
中年妇人眯着眼睛,多望了几眼,喃喃道:“实在是好马,你在这儿盯着,我去问问,他多少钱能把白马卖予我们。”
“遵命!”女子抱拳道。
中年妇人的身手不错,穿插进人群,几个呼吸间就到了赵阙背后不远处。
赵阙忽然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