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稗官野史记载的八相龙蟒武夫必死,的确无解,然而,万万不是大将军而今的年纪,他太过年轻了。
“太早了,大将军,实在太早了,我们还以为,足够等到大将军重掌兵权,做出一番大事。”温泓哽咽道。
他们从未把那事,跟赵阙目下的伤势,联系在一起。
“嘿,那你们以为当初我真的是因旧伤爆发,才不得不退居二线的吗?”赵阙反问。
“大将军,天下人,即便知晓您的真实情况,一样不敢置信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赵勾陈,居然成了言华境武夫!”宁寒悲痛道。
赵阙道:“好了,你们都知道了,也并不是赵某不想令你们知道这些,只是担心你们清楚了赵某已是垂死之人,便没了心思。”
“怎么可能!大将军,我们是您的亲兵,至死效忠!”林经相把拳头放在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道。
他们久经沙场的悍卒,认真起来,杀意不由自主的散发。
赵阙微凛,他的身体,已到了感受杀气便全身发寒的程度了。
“你们在此,打探到了些什么?”
说到正事。
项阳缓缓摇头:“回大将军,此州的世家大族、官员,着实太过老实了,除了玩命赚钱外,并无其他异于常态的举动。”
林经相接着项阳的言语道:“山上的江湖门派倒是近两个月动作频频,不断派出好手前往江晋州,到底去做什么,是加入叛军还是另有任务,他们捂的死死的,唯有那些江湖门派的长老等核心大人物知晓,我们用了许多办法,皆未曾打探到。”
两人说的事,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他们这点云雀,能在赵阙面前,言之凿凿的说出,已然算是做的出神入化了,不辱使命。
“庆昌州于大夏不起眼,倒是庆昌州的门阀世家,平沛高家,底蕴深厚,他们近期有何动作吗?”赵阙问。
项阳回道:“回大将军,平沛高家上月二十三日,大摆了一场宴席,广邀庆昌州的达官显贵、世家大族,除此之外,平沛高家一直安安静静。”
“不能小看任何一个门阀世家,他们传承数百年,传承依旧不断,且香火鼎盛,自是有其道理的。”
赵阙对此事感到不满。
项阳汗颜道:“大将军放心,此后我们一定盯紧平沛高家,咱们云雀,在平沛收买了数十位乞丐,论眼线,没人能比的上乞丐,高家的一举一动,肯定尽收我们眼底。”
“不必了。”赵阙思虑了少许,摇摇头:“平沛一地,为高家的天下,何况,高家的势力遍布庆昌州,我们云雀的人手太少了,要做的事又太多,不值当为了盯紧平沛高家,放松了其他。”
不待两位银羽说话,费继年耿直的提醒道:“大将军,您还未说,李将军去哪了。”
赵阙一笑,把青石城一战讲述的更加详实,众人齐齐色变。
他们作为听者,都听的惊心动魄,赵将军卷在其中,经历的凶险,又该如何的惊险?
莫忘了,大将军是带伤参战,青石城里连秘部跟绣衣使者都去了,一个不小心,早已不是巅峰状态的大将军,折在青石城,都不是不可能。
得知了李木槿的去向,众人安静下来,静等赵将军的问话。
赵阙呼出一口气。
“宋麒死后,你们如何追踪杀他的人?”
终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项阳跟林经相互视一眼。
还是项阳道:“我们得知宋麒被人杀在街市上,马上放下手上的事,全力询问见过那条街市上的小贩、百姓、商家……但,出乎意料,他们皆言,没看见谁杀了宋麒,不过眼睛花了一下,宋麒就倒在了地面。”
“我既然在景树城,宋麒的仇必须报。”赵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林经相面色大变:“大将军,您的时间就是性命,宋麒的仇,我们报,您还是过完年,休息一下,我和项阳随便一人,护着大将军前往梅塘州。”
赵阙摇头:“宋麒是宋将军唯一的儿子,宋将军对西塞有大功,得知了宋麒的死,我如果不为其报仇,宋将军在天之灵,定然失望,另外,报了仇,我不需要你们护送至梅塘州,你们依旧留在此地。”
“大将军,您的伤势恶化……”
“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项阳重重叹了口气:“大将军说的斩钉截铁,我们也不好违逆大将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