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搁粮食喂的,能不肥吗?这猪跟人一样儿,吃好睡好,没有不胖的。”马占山同样高兴地说道,他家养的猪就没有朱逸群家的猪胖,虽说也喂了苞米,但主要是喂豆渣和猪草。
“看看这肥肉!有一指长!”马占海拿手指去比划。
葛凤芝在旁边收拾内脏,“大哥,今年您不进山吗?”
“进山!后个儿就进山,唉,现在山上东西少了,头几年打得太狠了。”
“也是,今年都没看见有狼下山。”大丽说道。
“狼咋没下山呢,下完雪我上山遛达就看见有狼爪印儿了,没往屯子里进是真的。”朱逸群说道。
“山上的灰狼王有五六年了,精得很……”马占海对山上的野生动物比对屯子里的人还熟。
他们一边唠着嗑一边干着活儿,一点多钟朱逸群把猪肝、苦肠、大肠放到杀猪菜锅里去煮。
猪血肠是用小肠灌的,在灌之前得把猪小肠用筷子翻过来,把里面的油淋巴什么的全揪下来,朱逸群揪完就直接扔了,看得葛凤芝直心疼。
“妈,这些东西不能吃,吃了要生病。”朱逸群跟她解释。”
往放凉的老汤里面加入十三香、葱、姜,一比一的比例放入猪血。
把肠儿洗干净,用线绳扎好孔,先往里面倒水,确定肠没有破的地方,这才开始灌血肠,用筷子开个缝,把漏斗放好,开灌!
血肠灌好了,往煮猪肉的锅里煮,这个时候可以加入酸菜了。
血肠煮好了,肝儿和各种内脏也煮好了,一一捞出来,肝儿直接做手掰肝儿,苦肠和大肠一部分切到杀猪菜里,一部分等会做溜肠。
葛凤芝亲自动用猪板油手熬油滋拉,熬完之后用大盆装着放到外面晾凉。
到了下午两点,正式吃饭!
屋里屋外摆了两张地桌,炕上摆了一张炕桌。
炕桌的位置留给六位长辈,几个女长辈推让了半天,还是被硬按到了位置上。
“都是当老婆婆当丈母娘的人了,就别装小媳妇儿了!”葛凤芝乐呵地说道。
“那是,到时候凤芝你可得多喝两杯。”马大娘乐呵地说道。
“行!到时候大嫂你别怂就行!”
余下的男人一桌,大丽和几个嫂子带着孩子坐一桌儿,朱逸群装了五斤的白酒,买了一箱的啤酒,还给小孩儿兑了饮料。
一桌子一盘的杀猪菜,上面码着切好的猪五花肉,肥美白嫩得让人直流口水,旁边是整根干烤的辣椒掰成的辣椒沫。
一盘子的切白肉,旁边放着酱油泡好的蒜沫,一盘子手掰肝儿,一盘子溜肥肠儿,一盘子油滋拉,一大盘子酸辣土豆丝。
这一大桌子菜,三家人低头猛吃,连话都来不及说。
什么是油?什么是腻!只有香!
吃完了饭收拾干净了,天已经擦黑了,几家人告了辞,把之前分好的肉各自带回了家,路上偶尔遇见人,难免夸赞一下朱逸群的好手艺。
大丽把事先单留出来的杀猪菜放进小筐里,又放里面放了一块肉,一块生的猪肺,拎着筐到尚老师那里。
尚老师正在灯下督促王树练字,王树自从和尚老师一起搭火,每天一篇字雷打不动,用尚老师的话说就算天上扔炸弹,也要把字写完再跑。
写得不规矩重写,写得不整齐重写,弄脏了整篇重写,王树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如今的躺平,除了辛酸还是辛酸。
写完了字要算一百道数学题,规定的时间内算完,算不完再算一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