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陵也点点头,道:“三弟若是将这急躁的毛病改改,说不定能成为一个高手。”
“先别说了,先认真看看双方的对弈吧!”郭本军说道。
此刻,柳执事冲了一步七卒,接下来逐渐形成屏风马与郭增磊的中炮对弈。
而郭增磊也没有走出一些偏门,而是中规中矩的布阵。
双方都没有太大的动静,均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状态。
“哈哈,我就说嘛,咱们的三弟虽然运子如飞,看上去急躁,但是心里稳的很吗,你看看,倒是对手看上去沉稳,其实”
郭本军手指着柳执事的左腿,此刻柳执事的左腿因为紧张,正在不停的颤抖。
细小的动作,就能看出双方的状态,两人相比,倒是柳执事更为紧张压抑。
试问赛前,有谁会想到,一生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柳执事,居然也会紧张,而且不是一星半点的紧张。
柳执事之所以紧张,没有取胜的把握这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此次柳执事出战,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落川,他深深知道肩上的责任之重大。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比如柳执事虽然大场面见过不少,经验也极为丰富,经验丰富,也就预示着年龄偏大,所以,不是经验丰富就是优势,有时候会变成劣势,年龄偏大的劣势。
所以,柳执事虽然一直停留在落川县城的顶级强者之林,但实际结果是,柳执事早就过了自己的巅峰期,实力也难以和巅峰时期的自己相比。
还有就是柳执事早年便进入象协,一生没有遭遇过什么大困难,所以经历的硬仗并不多,多是友好交流的对弈。
而郭增磊就不同了,郭氏三兄弟之前已经在各个县城中经历过无数硬仗,所以今天虽然同为关键战役,但柳执事十分紧张,而郭增磊虽然看上去急躁,却心中并不慌乱,所有的急躁,都是表面现象。
所以,每走一步,柳执事都格外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过于艰巨的重任如同一个枷锁,牢牢的将他锁住。
桌边的孙知洲和孙穆煌也看出了这个问题,孙穆煌问道:“大哥,您看柳执事是不是有些太沉稳了?”
孙知洲摇摇头,道:“这不是沉稳,而是在高压之下显现出来的紧张,看来这一局危险了!”
孙知洲说到最后,微微的闭上了双眼。
虽然双方才走了几步,但是在棋风棋势上,郭增磊已经完全压制了柳执事。
正说话间,柳执事走出一步炮二进四,将自己的二路炮伸到了郭增磊的卒林线上。
这步棋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甚至在普通人看来这是步好棋,因为这步棋暗含着平炮打兵,威胁红棋底相的棋。
但是,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这样走的,因为炮孤军深入,很难制造威胁,而且会使自己的阵型不稳,得不偿失。
对于柳执事的想法,郭增磊自然也能看得出来,随手走出一步兵五进一,进中兵。
简单的一步,便化解了柳执事的狠招。
柳执事见自己的棋变成一步废棋,炮既然上去,也自然没有撤回的道理,因此积极运子,准备增派兵力,而最有效的兵力,就是大車。
因此,柳执事象三进五,为一路車开道。
而郭增磊虽然依旧运子如飞,但脸上已经不见了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自信,继续布阵,走出一步马八进七,开始活跃自己的左路。
柳执事士四进五,下一步平車占肋。
孙穆煌微微皱眉,道:“柳执事这样出車,倒是显得慢了,在开局争先至关重要的时刻,为車开路而先后补了士象,反而是亏了。”
孙知洲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在理,但是,你仔细看看棋面,你会发现,柳执事这样的出車方式,是最佳的。”
孙穆煌又重新看了看棋面,赫然发现,柳执事的一路車想出来,的确不易。
郭增磊的炮镇守着八路,虽然没有进炮,却是封着車。柳执事的三路上被自己的马封锁着,因此,最佳的一步便是让士象让路,也稳固了自己的后方。
郭增磊眼见柳执事为了出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便悠闲的走出一步兵九进一,拱边兵。
柳执事車一平四,平車占肋,其实这一步的意义也不算大,因为郭增磊的后方严密,已经将重要的点看死,柳执事这步棋也没有多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