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蝉鸣声非常聒噪,吵得人心烦意乱,想挥杆子把蝉都打下来。
本该是阴天,一点招呼不打就放晴了。阳光透过枝杈叶缝洒落,树影光影都斑驳零碎,一片杂乱野蛮生长的绿意中有抹白。
晃眼,发光,白得发腻。
梁津川站在高耸茂密的树丛一处,没有表情地看着。
茅草有人高,随着热风飘动,毛絮在冒火星的空气里飞舞。
夏天的气味浓而滚烫。
梁津川闭眼感受夏溺,他喜欢吃馒头外面那层皮,不喜欢吃馒头肉,从小就是如此。
馒头肉干巴巴的噎嗓子,没有馒头皮软香入口含一会就化。
所以他不吃。
他从没想过,未来有天他会对馒头产生偏执,疯魔病态,神仙难救。
那白犹如刚出锅的馒头,带着烫手的水蒸气。
面发得恰到好处,蒸的时间跟火候都刚刚好,馒头白又圆,按下去就能弹回来,揉一把,触感黏在指尖。
看着软,吃着会更软。
他吃过了。
梁津川背靠树干,牙关咬合着发出回味的咀嚼声响,口中的分泌物增多,他干渴无望。
蹲在杂草里的人爱玩又弱逼,十分钟到顶。
那个时间,他还没真正开始。他们不能一起抵达人间快乐之巅。
除非他人为干涉。
但他现在没办法那么做,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别的途径大幅度压缩自己的长欲。
梁津川在树丛里走动,草枝土渣被他碾过带出响动都被蝉鸣覆盖,包括杂草里的人仗着四下无人的大喘。
草太深了,梁津川无声无息地站在
()后面,从晃动的草间盯着伏抖的白,他衣裤色调寡淡朴素,猛一看会被忽略。
陈子轻感觉背后老有草戳他屁||股,他一次次地腾出手拨开。
风吹的。
不凉快就算了,还这么大,一阵阵的,草跟树都被吹得沙沙作响。
草又戳上来了。
这次很不巧地戳到他屁||股缝里了。他挪着换了个位置。
蝉叫个不停,风吹个不停,草戳个没完。
陈子轻身上的汗滴滴答答,身体里的水滴滴答答。
太热了,不直晒都能被热气卷进蒸笼里。
不多时,陈子轻完事了,他擦擦屁||股拉着裤子站起来,转身往回走,嘴里嘀嘀咕咕:“还好没有蛇。()”
陈子轻环顾四周,荒山野岭的,有种藏着什么野兽的错觉,他没有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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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目睹满面春景的人,找他去了。
他不急着回去,也不在意暴露,他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瘦高身影从深草里走出,缓慢地调动着假肢蹲下来。
津川??()_[(()”
回去的人没在车边看到他,在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