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无比讽刺无比悲凉。她平静地说,“至少在这个事情里,受害人和加害者之间,从来没有爱情。至少你捅死你的父亲,你的母亲只有仇恨,只会开心。”
“这算什么安慰?”顾廷山小声道。
“这是最大的安慰。”温初玉转过头来看着他,“你没见过一个人被摧毁了,还要感恩戴德、为爱牺牲的事。”
一个人死了,还以为自己在所谓爱情里活着的事。一个人手无寸铁地进入所谓爱情被杀死了,还在一天天假装活着的事。
顾廷山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说什么。他们并排在沙发上坐着,厂房四面露风露光,灰尘漫无目的在空中起舞。
刨锯的声音停了。顾廷山突然说:“大艺术家,我觉得我欠你一个人情。”
温初玉接得飞快:“你不欠。”
顾廷山自说自话:“何序那只人皮狗我倒是一时半会弄不死。”
他说着,转头过来看着温初玉,那双眼睛离近了看瞳色很浅,像个镶嵌的琉璃珠子,有种无机质的冷血,缓缓道,“你需要我,把你亲爱的老父亲做掉吗?”
说的很认真。
温初玉看向他,莫名抿唇想笑,忍住了,说:“不需要。”
“哦”,顾廷山像回事似的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那下次再还。”
温初玉毫不客气打断他,“不用还了,你从我视线里消失就行,别再纠缠我。”
顾廷山笑出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初玉,语气透着不可思议,“你竟然觉得我在追求你吗?”
温初玉平淡道,“不,你只是在观察我。”
顾廷山愣住。
温初玉继续道:“没必要,我挺无趣的。你要真这么无聊,可以去动物世界里观察蜜獾,俗称平头哥,有人说我和它很像,都是愣子。”
不自量力地还手,至死不休。
第62章菩萨渡我
顾廷山把温初玉送回去的时候对她说,“大艺术家,这出满意吗?有空带你去看别的戏。”
温初玉说:“滚。”
顾廷山很高兴地大笑,“不是每场戏都这么惊险,也有抒情的。下次趁着霍老二不在,我们偷情去。”
温初玉不理他,到家头也不回地下车走了,走得快速而不急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