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想干呕,忍耐着,等着那股劲逐渐散去。血腥刺激了她的嗅觉,故事刺激了她的回忆,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然长成冷酷强悍无比的成年人,再不必像孩时那般无助困惑。
当天晚上温初玉睡得极差,心神不宁,梦里又回到小时候,她先是站在祖母的小院子里,抬起头看着一张温柔美丽的脸,那张脸笑的刻意亲近:“初玉,是妈妈呀。”
她笑得那么温暖,可是身形那么高,拔地而起地压迫过来。
生疏,陌然,眼角掩饰不住的厌恶。
然后又是温家老宅,娄月影的面容像个五官模糊的黄皮纸人,柔顺地靠在温仁怀里。温仁轻言细语地说:“把她要回来,老太婆舍不得她,那家也舍不得她,逢年过节让她回去看看老太婆,那边孩子多,别断了感情。他们既然舍不得她过不好,咱就能过更好。”
娄月影很少得到这般温柔,闻言只是抱紧他的脖子,软声说:“都听你的。”
突然,她半痛半忍地“唔”了一声,看见温仁眼睛里的冷酷和严厉,他语气高高在上:“你心疼了?”
娄月影赶紧低下头,讨好地伏到他腿上,“没有。”
接着是温仁戏谑的声音:“喜欢吗?”
“喜欢。”
“我们要不要生个女儿?”
梦里花瓶撞碎的声音让温初玉猛然惊醒,她浑浑噩噩,不辨虚实,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手机在震动,有个电话一直在打。
她深吸一口气,接了,那边是霍辰启的低沉声音,“我现在才能拿到手机,睡了?”
霍辰启出差第三天的时候,就耐不住了。但温初玉不用聊天软件,他连个视频电话都没法打。在今天,竟然还有人只靠短信和语音电话联系。
霍辰启这次去参观核心技术,保密工作要求很高,电子通讯设备管理很严格,直到晚上拿到手机,到底忍不住。
温初玉的声音惺忪又沙哑,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也许是这个时刻她比较喜欢来自现实的声音,帮助人摆脱梦境,于是多说几句,不自觉带点若有若无的抱怨,“睡了,又被你吵醒。”
霍辰启笑:“想我了吗?”
温初玉说,“还行吧。”
“想我就对我好一点,别一天天的给我甩脸子。”
霍辰启的声音很厚实坚硬,像一支开弓不可阻挡的箭,穿透半醉半醒的夜,纠缠不清的梦。温初玉悄声问:“怎么个好法?”
霍辰启傲娇地哼了一声,“你自己琢磨吧。挂了。”
他挂个电话,挂得叫一个得意又气势,脚下刚出仪器库通道,差点撞到玻璃门上。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