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玉冷声道,“不撤,这是我的作品,就算有一天我把自己肢解了摆上行为艺术展台,那也是我自己的作品,与别人无关。”
霍辰启不想跟她争执,但是找展方要来了强力固定工具,将那幅画遮布钉死,确保没有任何人能翻开那幅画的背面。
没有撤,也算他妥协。霍辰启缓和语气,“我不能接受别人,看到我女人那个样子。”
温初玉只是说,“以后可能会有更多你不接受的。所以,我们并不适……”
霍辰启狠狠地、凶得像恶狼一样打断她,“闭嘴,不准说下去。”
温初玉住了口,接下来的画展沉默度过。
霍辰启心里又开始憋着火,但温初玉看起来倒毫无异常。看见陈远远的时候,更是把他舍了,两个人高高兴兴地一幅一幅评。
霍辰启像只大号的被抛弃的巨型宠物,垂头耷脑地跟在后头。
真巧,垂头耷脑的另一只也在。陈远远那个相好的也跟在后面,老熟人一把搭上霍辰启的胳膊,“老哥,是不是也感觉自己被排斥了?”
男孩兴致勃勃地传授经验,“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能操之过急,及时给与适当的陪伴。我最近发现一个规律,她们这种文艺女青年特别注重距离感,你要是离得近了,你就是狗都嫌,文艺说法叫蚊子血。你得保持一个距离,若即若离,哎,感觉就有了……”
霍辰启麻木地闭上眼睛屈服了,“好的,多谢指教。”
画展看完,两个人到街区随便逛了逛。各种艺术展览让温初玉兴致挺高,路过一座国画展馆的时候,温初玉接了个电话,陈远远告诉她,她那幅《我》有人要买。
送展的时候就没打算卖。温初玉的很多作品就完结在画完的那一刻,几乎不与人分享,更不希求别人理解。
温初玉想拒绝,但问了句,“他为什么要买?”
陈远远说,“是个上年纪的老先生。人家说不卖也没关系,还感叹了句:近年来一把年纪,方才惊觉我是我。那我就是这幅画的作者。”
陈远远又问,“是可以卖吧?”
温初玉几乎是大笑,“送了。人家都是作者了,怎么就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呢?”
放下电话,连霍辰启都看出温初玉的兴致很好,桃花眼笑得弯,有一众别样的自在和野性。他刚想问什么,温初玉突然踮起脚尖,凶狠酣畅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嘴唇,眼睛里有一种狂放的、天真的自然欲望。
她咬着他的唇瓣说话,每个字都在霍辰启嘴唇上磨了又磨,轻声地、蛊惑一样地问,“要不要?”
一半的霍辰启在提醒他,这是在人流密集的展区,有无数目光在注视他们。但另一半的霍辰启好像突然强大起来,鼓动他作出更出格的事情。
他几乎是凶悍粗暴地扣住温初玉的腰,然后将她拖进了国画展区对面的一家私人影院。
左边是艺术展区,而他们要进右边的心照不宣的私人影院。艺术在左边也在右边,最高雅和最低俗的在同一条街区,就像最高洁的思想和最龌龊的兽欲上下共用一具ròu体。
又或者遑论高雅或者低俗,人要遵循最本真的自我,得到为所欲为的快感。
去他妈的正确吧。
去他的,去他祖宗的,干他祖坟的,干他一切的。
霍辰启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蛮横冲进血液的狂野贲张,就像是最烈的酒灌进了他的血液里,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将他的僵沉血液刺激得刺啦作响。
他将温初玉摁在冰冷的玻璃上,他们透过窗帘看见外面的人群,每个人都五官清楚又面目模糊,冬日肃杀的树木光秃秃孤家寡人地伫立,众生来来往往又熙熙攘攘。
他伸出一只手掌护住温初玉的额头,温热的掌心让冰冷的触感极致对比,然后一口狠狠咬在她光滑如白玉的肩头,一直到咬出血来。
他沿着那个咬痕反反复复地磋磨,就像在磋磨一颗圆滑透亮的棋子。他心疼地沿着那个咬痕反反复复地舔舐,刺激细小的伤口让她疼得更加厉害。他将另一只手的大拇指递到温初玉嘴边,她毫不留情地一口死死咬住他的手掌,那一瞬间的剧痛要把他整个疼穿,他感受着那股从拇指根部传来的尖锐疼痛,得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到嘶吼的快意。
她越落越低,就像从高不可及的云彩上坠落。最后的时候,霍辰启激烈喘息着,屈膝半跪,用额头抵在温初玉的锁骨上,以一个近乎驯服的姿势。
第120章感谢你们虐狗
温初玉抱着霍辰启的头颅,抚摸他冷硬的发茬,肩头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可她的精神非常亢奋有力。她的脸上有一种界于痛苦和极乐之间的矛盾。
她不可阻抗又无比厌弃的欲望,她永恒地唾弃和诅咒它,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