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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茶杯。茶杯亦是宗明山所送。平日这只杯子一直放在桌上,今日被他装了水,水面还浮着一朵白色小花。
是蝴蝶兰。
外公知她潦草,不会打理花草,每月都会叫人送花来,说一个人住着,家里的花开得好,就有勃勃生机,总是不一样。于是,她的客厅里常年放着蝴蝶兰,也常年受着她的忽略。此刻头一次在凌晨受人尊重一回,仿佛报答似的,杯中小花拼命怒放,竟也开出了清艳之姿。
她眉目渐沉。
他可真有兴致,跟她做了那桩事,把她折腾掉半条命,一转身,他倒坐在这里六根清净了。
冥想中的人浑然不觉。
魏应洲回到卧室,和衣入睡。再闭眼时,她心如擂鼓。
一个全情投入之后即能抽身的男人,是老手中的老手。她一介生手,遇到了此等老手,福祸难料。
魏应洲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拿起床头闹钟看时间,八点二十。
她松了口气。还有好睡眠,这是好征兆。一个人能不能掌控人生,首先是从能不能掌控睡眠开始的。
房门被人推开:“醒了?”
魏应洲抬头。
昨晚的始作俑者,长身玉立在门口,单手扶着门把,就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租客,大清早就有与房东道早安的习惯:“做了早餐,我等你。”
魏应洲点点头:“知道了。”
随即她又看他,拉高了睡衣领口示意:“还不走?”
谢聿原本是想走的,这会儿却是完全不想走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她故作镇定却又耳根偷偷泛红的样子,在一瞬间心痒难耐。这样一个魏应洲,他看见了不对她做点什么,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他举步走向她,居高临下,慢悠悠地说:“昨晚我想过了……”
魏应洲一怔。想起昨晚她见到的那个谢聿,她无法忽略地问:“想过什么了?”
“我想过了……早上一定要再做一次。”
“……”
魏应洲被雷焦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压下来。他居高临下,位置实在太好,右手扶住她的左肩将她用力压向床,左手顺势握住她的右手,手指嵌入,十指交缠。两人倒在床上的一瞬间,他的动作恰恰好令她承受一个完整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