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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老师”，傅言真有些好笑，舌尖从牙上扫过，绷着笑意，问了句，“对不起什么？”

嗓音低沉，透着点倦意，也勾着点玩味。

他想让她重复那个称呼。

但曾如初会错意，她解释：“对不起，我、我迟到了。”

傅言真扬了下眉，顺着她的话茬装模作样，“同学，怎么这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呢？”

班上响起一阵细细窣窣的笑声。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老师。”曾如初说。

她刚在周致那里学到一点东西，沉默只会让人更愤怒。

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回话。

听她一口一个“老师”，傅言真一身倦意暂避。

他起了点兴致，不明白这是什么眼神。

“叫什么名字？”他捻了捻手指，指腹上沾的那点粉笔灰被捻落下来。

“曾、曾如初。”

“哦，曾、曾如初同学，”他学着她的磕巴，一丝笑意从嗓间溢出，“你能不能抬个头啊？”

也可能和眼神无关，因为这人到现在分明就没正眼看过他。

她没有多想，乖乖抬起脸。

巴掌大的一张，小鹿眼大而清澈，眼角微微上扬，瞳仁黑且亮，鼻尖挺翘，唇瓣粉润。

清纯中又透着点淡淡的清冷疏离。

她不怎么笑，此刻又是紧绷着的状态。

离她近的男生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是好话。

都在说“这迟到的还挺好看阿”。

傅言真有些意外，确实，长的还行。

就是发型有点可笑，像蘑菇。

他给了她三秒钟反应时间，但人硬是没反应过来。

最后，他大概知道这双水汪汪的大眼可能就是装饰品。

他是长的显老还是怎么？

曾如初听到议论，有些不太好意思。

头才抬一小会儿，就想低下去。

傅言真明显是觉察到她的意图，偏不如她愿。

“好好看看啊，”他没个正经的笑了笑，“见过这么帅的老师啊？”

话音一落，笑出声的同学陡然增多。

沈逾想多看一会儿好戏，怕打草惊蛇，不仅一直在做噤声动作，还用眼神制止了几个好心想提醒曾如初的同学。

可一边呢，他自己又笑的不行。

眼下，班上笑的最过分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