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鼻尖轻嗅了嗅,而后强行镇定,若无其事地开口,也算是应了裴晏舟的话。
“还有那个荷包”
“给我留个念想吧茵茵,别拿走。”
裴晏舟破天荒的有些慌,这是他如今唯一能留下同宋锦茵有关的东西,也成了他日日需得瞧见的习惯。
屋里静了一瞬。
宋锦茵收回手没再提。
她其实想说,荷包边角的金线已经散开,里头兴许还被碎掉的玉佩划出了刮痕,该是不好再佩戴,可话到嘴边,她又还是咽了回去。
“世子好些养伤,我先回屋了。”
“好,洛城不会乱,你若在院里无趣,随时都可出门,孙娘子会留在你身侧。”
顿了顿,男人仍是不放心,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停了半晌后,猛然想起他昏沉中同她赔的不是。
他听到了小姑娘说的不原谅。
当时他不停往绝望里坠,四周皆是暗色,唯有她的声音,虽在同他说着狠心的话,可亦是他在深渊里唯一的救赎。
“待我好起来,我再来同你赔不是,等我。”
男人眉眼虽偶有压不住的痛楚,但唇角却一直扬着浅浅的笑意,极尽温柔,直到小姑娘离开,那如春风的笑才渐渐停下。
被褥下的身子滚烫不已。
男人眉目转而便染上了深沉,眸底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之色。
仓凛上前,小心将褥子掀开。
原本涂了药的地方,全都被突然盖上的被褥擦了个干净,只留下狰狞的伤口,又得重新上药。
“世子瞧着确实是可怜的紧。”
沈玉鹤端着新磨好的药粉进来,瞧见他身上的伤疤皱了皱眉。
“只是在下还以为这般虚弱都要强撑着同锦茵说话,是想要留下她照顾,没承想竟只是特意低个头,怎么,世子想用苦肉计?”
“这如何算得上苦肉计。”
裴晏舟轻笑,眼尾颇红,却不甚在意。
胸前有不少新划出的红肿伤口,皆是为了那一池子药水,裴晏舟只是被扶着坐起便已经又红了不少,瞧着便让人惊骇。
可他只是垂眸扫了一眼,而后从枕下拿出那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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