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临安侯素日喜好风雅的习惯相悖,徐瑾瑜一眼便看了出来。
魏思武闻言却是眉头一拧:
“户部左侍郎?是了,他确实喜欢这个金贵东西,当初在先帝面前也毫不掩饰,先帝还夸他真性情。”
魏思武说完,撇了撇嘴,那哪是真性情,就是光明正大的贪!
“不过,临安侯为何要与户部左侍郎勾结?”
徐瑾瑜端起茶水,吹了吹,含笑道:
“思武兄要知道,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户部左侍郎虽未真正结仇,可是我却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他心中焉能不记恨?
如今我虽然做了两件说得出口的事儿,可我在朝中根基不稳,若是去了户部却遭了刁难,这时候他再站出来……”
徐瑾瑜话未说完,可意思缺已经明了,魏思武随即忍不住斥道:
“他这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响了些!”
徐瑾瑜闻言只是笑笑,临安侯实在好懂,若是他此计成功,只要自己受了他的帮助,那自然会与他亲近几分。
届时……他才好谋划自己之后的事儿啊。
徐瑾瑜眼眸闪了闪,临安侯此人品性狠毒,睚眦必报,自己害他受了那么多嘲笑,他岂能容忍?
“好了,思武兄莫气了,喝口水吧。”
徐瑾瑜笑吟吟的将已经变温的茶水换掉,而魏思武听了徐瑾瑜这话,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
“我本以为伯爷已经足够凉薄,可没想到临安侯倒是更胜一筹!我虽然不知临安侯准备讨好户部左侍郎做什么,但其能下那么大的本,只怕瑾瑜你……”
魏思武没有喝水,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徐瑾瑜,徐瑾瑜听了魏思武这话,拍了拍他的手臂: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徐瑾瑜说的一派轻松,可魏思武却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瑾瑜在外忙碌了半载,回来仍不得过一段安心日子,实在老天无眼!
……
临安侯府,正值午膳,临安侯夫妇坐在上首,却迟迟并未动筷。
不多时,一个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侯爷,夫人。”
楚凌绝面色苍白,身形瘦削,朝着二人躬身一礼,如若这会儿他与徐瑾瑜现在一处,二人倒真有几分亲兄弟的模样,一样的病弱。
“凌绝,你一定要这般与爹爹生疏吗?”
“凌绝不敢,不知侯爷今日来此,有何示下?”
楚凌绝已经有两年未曾出府了,虽然时长有魏思武等人送来的打发时间的话本,以及徐瑾瑜偶尔递来的书信,可是他依旧有些郁郁寡欢,以至于现在这般苍白瘦弱的模样。
当初徐瑾瑜曾递话要救他出去,可是孝字大过天,只要临安侯一朝是自己的父亲,那自己便不应忤逆他。
自己若要得救,须得有人替自己。
可当初的选择是自己做下的,如若真要有人在临安侯府这油锅里煎熬,他宁愿是自己。
楚凌绝只是垂着眼眸,不发一语。
临安侯冷哼一声,随后道:
“先坐吧,本侯有事要告诉你。”
楚凌绝沉默着坐了下来,不多时,美味佳肴如流水般端上餐桌,可是楚凌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却不为所动。
临安侯随后也神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