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升腾,直冲天际。那些原本还期待李成桂能说出忍辱负重,复国报仇这种宏大计划的赵翼章旧部,此时身处火海,满是凄惨哀嚎。倒是有人想要拼命冲出火海,只不过营房门窗尽被李家将士拿着弓箭对准。还不等他们露头,密密麻麻的箭矢便也迎面射来。看着眼前宛若人间炼狱一般的兵营,李子春面色微僵,脸上浮现几分不忍。反观一旁的李成桂却显得极其淡定,哪怕近千名兵卒被活活烧死,可表情非但没有半分迟疑,甚至还有几分畅快。“桂儿”“父亲,这些人死,江界城的百姓才知明军罪恶滔天。”李成桂微微转身,看向李子春认真说道:“父亲先前便说即使是最终铲除王禑一朝,大明依旧不会让我父子统辖高丽。”“父亲还问过孩儿,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被大明驱使。”“对”“父亲,眼前便是证明!”“火烧江界城旧部,使江界城百姓对大明恨之入骨,他们自然也就更加敬重你我父子。”“待铲除王禑一朝,届时高丽全境百姓皆为敬重我李家之军。到那个时候,即便大明不允你我父子统辖高丽,可民心既在,我李家依旧是高丽之主!”此言一出,饶是李子春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能明白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意思。只要高丽全境百姓爱戴他们李家,即便将来朱标选派官员前来管辖高丽,那也不过是他们李家的奴才罢了。毕竟不只大明的官员,任何一个朝代的官员都不愿让朝廷知道,他们没有能力管辖一方。他们李家得高丽百姓爱戴,麾下又有十数万强兵。即便名头上欠缺一些,可他们依旧是真正的高丽之主。李成桂的法子自然是高明,只不过手段却也太过阴损,甚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就眼前情形来看,李子春几乎能够肯定。为了让高丽百姓憎恨大明,似眼前这般将王禑麾下兵卒活活烧死的情况绝不会少,甚至还会更加残忍。真要说起来,自己这儿子心性、手段,甚至比自己更适合当一个开国之君。火光映面,半个时辰的功夫眼前兵营便已化为焦土。李成桂似是还不放心一般,下令兵卒巡视废墟,断绝活口。事罢,这才心满意足朝城门走去。“吩咐下去,死伤兵卒家中遗孤,皆可到我李姓军中领取抚恤银两。”“家中孩童蒙学花费,皆为我军承担。”“双亲赡养,亦有我军出资。”李成桂转向自家老爹,继续道:“父亲,江界城叛乱现已平定,我父子也该返回明军大营交差!”与此同时。明军大营。当听到李成桂竟拜赵母为义母,朱标不免出声轻笑道:“这李成桂倒是真能做出此等荒唐事来。”“赵翼章本为王禑麾下,也算是他们李家仇敌,如今他却要拜赵母为义母?”“陛下不可不防!”和暗含讥讽之意的朱标不同,听到这个消息,张定边却显得格外严肃道:“李成桂极擅隐忍,与其父相比更是心腹大患。”“既拜赵母为义母,那赵翼章麾下自然也就听命于李成桂。”“陛下,这李成桂所图非小!”“的确如此。”就在朱标点头应声的同时,李家父子也赶至大营,请求召见。待走入大营,李成桂当即跪地郑重拜道:“启禀陛下,陛下真乃神人,江界城一切尽如陛下所料。”“赵翼章旧部聚众哗变,末将斗胆,将叛乱之人尽数处死!”“尽数处死?”见朱标目光灼灼盯着自己,李成桂拿不定朱标是喜是怒,快速思量过后还是出声重复道:“那些兵卒不理天朝教化,宁与王禑伪朝陪葬。”“末将虽谨记陛下以仁治世,然那些兵卒不听劝告,仍意谋反。”“末将无奈,只等下令尽除隐患。”李成桂说着,将脑袋重重抵在地上,声音愈发大了几分道:“末将有罪,还请陛下重罚!”旁边的李子春见状也一同跪了下去。而看着极尽恭顺,所陈所表无一疏漏的李成桂。朱标与张定边对视一眼,随即温声开口道:“何谈罪过!”“少将军一心为朕分忧,非但无过反是有功。”“当赏!”“末将不敢言赏”不等李成桂出声拒绝,朱标抬手制止的同时,缓缓站起身子于营帐之内左右踱步,似是在思考应该赏李成桂什么。片刻功夫。朱标似灵光乍现,当即说道:“少将军既已平定江界城叛乱,朕不如便封少将军为江界伯。”“并赐五品凌江将军衔,食禄五百石。”“少将军意下如何?”“嗯”听到朱标如此赏赐,李子春眉头一紧,心中不满愈发强烈。朱标这番赏赐未免太过轻视他们父子了!他父子二人现如今哪怕没有统辖高丽全境,可高丽的半壁江山却也在他李家麾下。李成桂乃是他李子春的儿子,李家的世子。若真以封邑、食禄定级。他儿子不说是高丽王世子,最差也要同大明的侯爵相同。可此时还是他儿子得了功劳,朱标却仅赏赐一个伯爵之位。大明!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陛下”“陛下大恩,臣没齿难忘!”听到李子春打算开口,李成桂当即打断道:“微臣江界伯,拜谢天恩!”看着李成桂极力隐藏,格外恭顺的模样。朱标也觉无趣,转而对一旁的李子春道:“李将军可有话说?”“还是因朕独赏少将军,忘了将军。因此将军心中不满?”“陛下,外臣有话说!”李子春猛地抬眸。也不管一旁李成桂的拉扯,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朱标。也是见李子春心中不满直接写在了脸上,朱标也觉有趣,继续追问道:“将军有何不满,尽管说来!”“是!”:()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