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夫人是知道自己外孙的,就怕自己不在,皇帝为难人,“陛下……”
“外祖母。”容承镛打断她,“您去喝口茶,歇一歇,孙儿稍后就去找您。”
他看了管事姑姑一眼,管事姑姑心领神会,上前扶住人,低声喊:“老夫人。”
向老夫人叹了口气,扶着管事姑姑的手慢慢离开了殿内。
老了,老了。
这老胳膊老腿,也不知能再看佑儿几年……
殿内的父子两人看着老夫人回了房,这才各自转过头。
容承镛刚刚问过他的来由,被容帝堵了回来。
于是他也不上赶着献殷勤,自顾自在一旁坐下,解之前白乌安拿给他的难人木。
十二根木头的难人木他已经能熟练的拆开再拼装了,白乌安前天送信时又拿来了二十四根木头的版本,让他帮忙解。
他不光要拆,还要记住自己的每一个步骤,这东西易解难合,记住拆解的步骤就不必再费心推理如何组合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他铺好宣纸,自己磨了些墨,头也不抬地对殿内伺候的下人道。
下人们面面相觑,齐齐看向皇帝,见皇帝也摆了摆手,这才应诺。
容帝挥退了下人,像是突然对艺术有了兴趣,背着手看了一圈室内挂着的装饰画,又看过古董架上摆着的珍品玩物;眼见儿子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了。
“承镛。”皇帝沉声喊道,“你今日去哪了?”
“茶楼。”容承镛提着毛笔把二十四块木头都编上号。
容帝像是早知道他的回答,对他手上的东西视而不见,“去茶楼见了谁?”
“跃玄观江在水。”容承镛抽出一块木头,在宣纸上记录取下的木头编号。
容帝压着火,不去追究他漫不经心一问一答的态度,又问:“你们说什么了?”
容承镛终于抬了头。
他把手上的难人木小心收拢好,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当然是聊些江湖八卦,以此怀念我母后啊。”
容帝的火没压住,勃然大怒,袖袍一甩,“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