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宋池见他面上难得带着一丝温柔缱绻的人气儿,也发自内心为他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来了清凉殿,出来相迎的却只有叶贵太妃一人。
“叶娘娘,持盈呢?”
他扶起行礼的贵太妃,脚步仍有些虚浮。
“她……”叶贵妃欲言又止,“她染了风寒,不便见陛下,免得将病气过给您。”
“什么?她病了?”
他闻言有些焦急,抬脚便往寝殿走。
“陛下!”叶贵太妃再次阻拦,“她如今正睡着呢,陛下还是莫要相扰,休息得好,病也好得快一些。”
“朕轻手轻脚进去,瞧她一眼便好。”
他耐心道,心却早已飞到了她的病上。
叶贵太妃一路跟着一路拦,却都是无果,只能随他一同走到持盈过往住着的寝殿,眼睁睁看他一把推开了殿门。
空无一人。
其间的摆设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唯有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微尘。
风铃仍挂在床角,一切的一切,都同他记忆里的一般无二,唯独不同的是少了那个宜喜宜嗔,娇声唤着他皇兄的少女。
他怔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
她不见了。
她真真正正从宫中消失不见了。
“她人呢?”
“她……”叶贵太妃有些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干脆跪在地上哀求,“陛下,她在宫中过得并不快活,您就放她走罢!”
季珣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本就苍白如纸的面色更白了些,扶着门框的身形忽地一晃。
“宋池,回宫。”
养心殿内,他捏着一纸密报,呼吸有些急促。
他小心翼翼拆了那信,展信读至一半,便猛地将那信纸揉成一团,狠狠攥在手心里。
那密信是京城周边的探子所递,宋池不知上书何事,只知殿内的气氛压抑至了极点。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情绪——
虽是动怒,却如何都遮掩不住其中的惶恐,仿佛丢失了视若珍宝的东西。
柳暗花明(二)
宋池大气不敢出,只静候着季珣的吩咐,谁料他竟什么也没说,下一瞬,被团成球的信纸便被“啪”地扔到了他的脚前,多滚了两圈后,恰落在了他的衣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