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我是医师。”
片刻,他额上便搭了块冷帕。
阿盈呢?
他心中虽疑惑,却仍是礼道。
“多谢您相救。”
“哎,不必客气,是我们姑娘托付我照看你的。”
“你们姑娘?她人呢?”
“她啊,这回救了三个人,她自个儿去照顾那个伤得最重的那位了!”说罢,他凑了上来,神神秘秘问道,“不过我倒是好奇,姑娘自称与你是旧相识,为何不来照看你?你是伤得最轻的人,又与她认识,她非要劳心劳神去看顾别人做甚?”
季珣垂眸苦笑,还未待回答,却只见那医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什么?”
“姑娘她虽心软念旧,但她定是怕与你夜里共处一室,日后被尚大当家知道!惹他伤情!故而特意避嫌!”医师摇了摇头,“姑娘果真人美心善,思虑妥帖哇!”
夜色下,季珣本就白着脸更青了些。
他是见过尚隐的,虽不知她心中如何想,可尚隐对她的爱慕却毫不掩藏。
见他不语,医师试探问道:“你……你该不会也喜欢我们姑娘吧?”
“是。”
没了王时那层身份,他的喜欢便可说得理直气壮些。
只见医师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兄弟,不是我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故时虽同我们姑娘有几分交情,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瞅瞅她身边站着的是什么人?要财有财,要貌有貌!你嘛……”
他特意打量他一眼,接着道:“你虽然也略有几分姿色,可你这身家……着实寒酸了点。”
他寒酸?
他无声冷笑。
她若真只求财求权,便也不会执意离开他了。
不过他如今穿着随从的衣衫,着实算得上寒酸。
看样子,她没把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于是他长叹一口气,借坡下驴道:“大哥,你成家了么?”
“我结亲都十几年了!”
“大哥,你是过来人,那你觉得……事已至此,我要如何做,才有机会赢过尚大当家?”
关山迢迢(三)
“你竟如此不惧困难?有这劲头干点啥不好?干别的,兴许早就发财了!”
医师颇有些讶异地望着他。
屋内未点灯烛,却映得他眸光熠熠。
见他态度诚恳,医师轻叹一声,把凳子挪至他床头道:“我和你说,对付寻常的姑娘,你只需做到三个字!”
医师越说越开心,兴致冲冲地对他比出三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哪三个?”
“狠狠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