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喜点头,拉着她的手,“母后,我不是儿戏,而是如今的大景朝离不开宁焰,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害怕宁焰欺负我,可您也可以想一想,我现在也是一国王女,我的身后站着你跟父王,宁焰欺负不了我的。”
望瑰漪看了她许久,长叹一声。
“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同意似乎显得我不尊重你。”
“您怎么这么想?我并不会觉得你不尊重我,我只是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从小就在大景朝长大……”
在大景朝待了十六年,她许多的回忆都与大景朝有关,她也会眷恋那片土地。
现在那片土地上的很多地方都生了病,需要医治,否则就会像越发溃烂的伤口一样长成顽疾,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母后,我是朔望国的王女,我有自己的责任,就算我去了大景朝,我也不会给你们丢脸的,我会让他们扭转对我们朔望国的印象,也会为朔望国带来更多的商贸利益,所以你们也可以看作是我在大景朝出差,我会定期回来。”
“真的不后悔吗?”望瑰漪注视她的双眼,想看到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情绪。
宋欢喜坚定地摇头,“这一路走来我和他遇到了很多事,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所以我会坚定地选择他,而这四年我也算是走过了许多地方,我的内心也变得足够强大,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母女二人一番剖心
的表白,让望瑰漪终究没有强势地要求女儿必须留在朔望。
才骂了宁焰一番的朔东流回来后就得知了女儿的坚决,一颗心像是泡在苦水里翻腾过一遍又一遍。
一国之君颓废地坐在门槛上,不顾形象地展示着自己的无奈和不满。
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女儿还没陪在他们身边多久,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长久地离开他们。
难道这就是做父母必须要经历的吗?
之后的现实告诉他,是的。
做父母的面对儿女的要求,注定了要妥协。
朔东流舍不得强求女儿,只是同意女儿今后常住大景朝,那有些地方就要坚持,比如说婚礼大办。
宋欢喜也不愿意再让他们伤心,还是同意了。
所以要说朔望国翻了年后最大的一件喜事,那就是大王女殿下和大景朝的定远王和亲一事了。
这是王室十几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婚仪,从宣布之初,到中间的三书六礼,完全都依照朔望国的规矩来。
好在大景朝发达,像朔望国这种邻国的很多风俗都随着时间渐渐地和大景朝融合,所以三书六礼的差别也不是很大,倒是很好开展。
朔望国因此全民皆欢,雪松城过年后的红绸红灯笼没有撤下,一直延续着喜庆的氛围。
而大景朝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新朝初立,宁焰是大景朝第一人的地位无人撼动。
因此他的婚仪也是朝中的重中之重。
为了宁焰的婚事,新帝更是命礼部尚书亲
自主持所有的典仪,并派了礼部两位侍郎和朝中多位官员陪同宁焰亲自迎亲。
朔东流有意为难宁焰,也不舍得女儿出嫁,这场婚仪一直被拖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才正式举行。
分别的这一年里,宁焰每月都会专门留出时间到朔望国看望宋欢喜。
他不能再住在雪松宫内,只能住在雪松城内专门的宅院里。
又因为朝中事情繁杂,他通常只能待上两三天就必须回去,而宋欢喜也不是每次都有时间的,总会碰上她不方便的时候,于是宁焰有时候来基本都是无功而返,但他下次照样坚持。
风雨无阻的一年,也让朔东流看到了他的诚意,意见总算没有之前大了。
第二年的春天生机盎然,早春的枝头已经冒出新绿,虽然还带着寒冬的冷,却抵挡不了两国官员和百姓们的热情。
无他,只因为大王女殿下和定远王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