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喃喃,“老李,李家打行,这二者可有关联?”
谢诏道:“我已派人去查,差不多今晚便会有结果。”
苏沅点点头,将自己今日所查结果一一与谢诏所言。
谢诏听罢道:“若如此,那当日在场的怕不止凶手一个人,应是还有一个。”
苏沅道:“此人在外院与凶手里应外合,防止外院的管家与仆婢一众人前往内院,也就给凶犯争取了时间。”
二人正说着,门外忽地传来声音道:“那孟姑所言太过诡异,百姓们当真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奇幻之说包庇凶犯?在我看来,不见得。”
唐铎大步而入,谢诏立即起身道:“唐大人。”
“谢学士不必客气,请坐。”
“苏姑娘,又见面了。”
苏沅盈盈一礼,“唐大人。”
唐铎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坐下道:“且那孟姑往日对我们闭口不言,今日苏姑娘去了便将此事告知,怎么瞧怎么不对。”
苏沅笑道:“我也有此怀疑,或许她所言并非为真,只是想要混淆我们的查询的方向。”
唐铎道:“不过若当真如此,说明对方已开始自乱阵脚,不失为一件好事,况且苏姑娘已经查出此案的关键线索,我们一一去探查即可。”
苏沅问道:“凶器你们可查到了?”
唐铎摇摇头,“按照当日凶犯的逃跑路线来看,应该是扔在了黄府后的百灵河中,可我们沿着河的下游一路捞了三日,并未有消息。”
苏
沅道:“若是凶器顺着河流而下,确实难以打捞,唐大人可有怀疑人选?”
唐铎道:“如今听孟姑所言和百姓的反应来看,此事怕是与那云大夫拖不了干系,须得细细查问。”
谢诏上前一步道:“在我看来,云大夫此人虽心肠热,可并不相信官府,若是想要从她口中得到消息,难如登天。”
苏沅轻轻叩了叩桌面,“是人总归有弱点。”
“你打算如何做?”
“云大夫菩萨心肠,若当真是凶手,那必定有不得不的理由,七日之后,我们可请云大夫入官府坐一坐。”
唐铎微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
戌时三刻,李家打行
正堂,一虬髯满面的糙汉坐于关公像下的椅凳上,一只腿搭在把手上,剔着牙道:“你们一个个的,不要以为朝中来了新人,你们就撒丫子了,如今风头紧,但也不是撂挑子的时候!该揽得揽,要不然上头怪罪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们一个个也得给我滚蛋!”
话音刚落,大门忽地一响,一众人哗啦啦的闯了进来,那大胡子一愣,将腿放了下来,手放在腰间的刀把上,刚欲起身便瞧见了领头人,“这不是官府的谢大人,怎么来了咱这儿小地方,莫不是咱这儿有哪里得罪了您?”
谢诏款步上前,虽一副文人相貌,可眉宇之间却有几分英气,瞧得大胡子也一愣,屏息听训。
“听闻你们打行有人当街打架斗殴,聚众赌
博,伤了行人,如今黄知县虽不在了,可并不代表官府无人,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