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哽咽一声,“宫中危机四伏,臣女担心殿下会受伤,情急之下才做出此事,万望殿下恕罪。”
她眼尾泛着红,整个人看着委屈又柔弱。
让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做到这般模样,晋元太子眼底微深。
“担心本宫?”他与她对视。
沈瑶下意识垂眸,咬了咬唇:“臣女心悦殿下,心甘情愿做这些,殿下不必在意的。”
“咔——”琉璃瓦顶传来一声响动。
晋元太子面色一沉,随后很快有暗卫飞上房檐。
一只橘色的狸奴匆匆跑过,留下圆滚滚的影子。
“殿下,是只猫。”
沈瑶的话被迫停下,正上下忐忑,下巴忽然被一只手勾住。
太子捡破鞋
晋元太子眼底带了几分探寻,合着耐人寻味的幽深在沈瑶身上梭巡着。
只是片刻,女子再度跪下,“臣女不敢高攀殿下,哪怕远远看着殿下便知足了,若是给殿下徒添烦扰,还请责罚。”
她垂着头,纤细单薄的身影微晃,却迟迟不敢抬起仰望眼前人的光芒。
晋元太子似乎很受用,面色微松,将她再度扶了起来。
与此同时收拢的,还有她掌心方才那罐灵花膏。
周围人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院子中唯余二人。
柳叶浮水,涟漪荡漾,不知晃动到了何处。
再高些的地方,和风微微拂面,沈钰和谢乘渊二人寻了一颗茂密高大的榕树,侧坐在枝上,看着院中越来越靠近的两具身影。
关键时刻,沈钰面前一片黑暗。
温热遮在眼睫,头顶响起谢乘渊低沉的声音,“脏,钰儿别看。”
沈钰勾唇,“若我想看呢?”
“那便只能委屈夫人同我回别庄了。”他似笑非笑,语气暧昧,“我比他好看。”
坐了一会,谢承渊陪沈钰出宫。
一路送到平阳侯府门口,今日总算能名正言顺的走正门进去,不必翻墙了。
一时间沈钰还有些不习惯。
江文瑛也没留他多坐,点心送进了听风阁。
“上次你问我百毒庄,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今日有空,钰儿还想听吗?”
沈钰颔首。
医谷出自赫连甫,她只是做了半道的接路人,但百毒庄是突然冒出来的。
说不好奇不可能。
谢承渊和她同方向而坐,笑了笑,嗓音低磁:“百毒庄的前身是神机营。”
沈钰睫羽微抬:“先帝手下的?”
“不错。”他道:“先帝虽然未曾正式登基,实则在冠礼后已经帮着打理,后面被内鬼出卖,神机营内部四散而开,大换血才落到当今圣上手里。”
沈钰顿了顿,似是轻嘲:“谁能想到江湖上人人惧怕的百毒庄,里边的人其实都曾是朝中暗卫。”
沈钰眼神微深,暗卫虽藏名与功,说到底还是为家国办事,和江湖上的白丁莽夫如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