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子回过头,哧溜一下鼻子,愣愣的不知怎么回答。
“老爷爷问你叫什么名字。”旁边少年笑着提醒。
愣子张了张嘴,眼见老者威议甚重,心下有些害怕,不敢答话,反吓的退后两步,俩鼻孔里窜出两行鼻涕。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皱眉又问。
愣子迟迟不能答,村长额头冒汗,陈拴有扑通跪下,“回仙师,他叫……”
“让他答!”老者低喝一声,登时将四周凡俗吓的一哆嗦,不少孩童更是哇哇大哭。
愣子畏畏缩缩的往后又退,眼中含着泪水,竟还是不出一声。
“师叔,你吓到他了。”少年笑着道。
老者叹气,道:“他身怀锈剑本命,虽说资质差了些,可走剑修的路子是再合适不过。不过这胆色,这气度……哪有半分剑修模样?畏畏缩缩,不成器!”
“孩子还小,日后总能教好的。”少年笑道。
“顽石雕不成美玉。”老者冷冷看着愣子。
“这才多大,能看出是石是玉?咱们铁剑门虽是剑修为主,可也有教无类,总得试一试。”少年耐心的看着老者,见老者微微点头,他便走到愣子跟前,弯下腰为愣子擦去泪,可到底没敢去碰那鼻涕,只温和笑着问道:“我叫莫以今,小家伙,你叫什么?”
愣子俩手勾着,怯怯道:“我叫陈愣子。”
少年莫以今闻言笑笑,问道:“为何叫愣子?”
“别人都叫我愣子。”陈愣子回道。
“你父母亲人呢?”莫以今又问。
“死了,就剩大兄了。”陈愣子说。
“怕吃苦么?”莫以今笑着问。
愣子摇摇头。
莫以今不再多问,他直起身看向老者,躬身行了一礼,道:“师叔,这孩子内秀,收了吧。”
“现今这地方,其实为农倒还更好些。”老者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卖了面子,抽出一枚竹筹,丢给少年。
“有一分机会,总不能断人求仙之路。”莫以今接过竹筹,拍了拍陈愣子的头,“你这名字不好,日后得改了!”
说着话,莫以今又把竹筹丢给陈拴有,道:“回去后你就有两百亩好田,让村里给你重修庭院,四时田中也有人帮衬。好好寻个媳妇,多生多养。不过你若仗势欺人,我少不得取你人头。”
陈拴有跪伏在地,大哭着扣头不止。
到得夕阳西落,登仙节纳新一事才算了结,总结收了一十九人。
“往年都是三四十人的。咱们上面乱,下面的凡俗也不敢生孩子了。”老者叹了口气。
“总会好起来的。”莫以今笑着道。
老者摇摇头,招来飞舟,带上一众孩童离开,莫以今却留了下来。
来到铁剑门,早有一白胡子老仙师在等着了,自称是沈教习。
那教习带着众孩童来到一旧院中,分派了男女住宿之地。然后待众孩童沐浴,换了门中制式新衣后,便来到后院。
后院堂中供奉着两个牌位。教习自豪的向诸孩童分说,说昔年愚夫山左近皆是道隐宗之地,后来散乱四处,成了如今格局,铁剑门是其中之一,以前还是金丹宗门。两个牌位分别是道隐宗开派祖师,和铁剑门开派祖师。
诸孩童听的懵懵懂懂,反正听话照做,跪下行了礼,已算是铁剑门子弟了。
到第二日,天未亮便响起钟声。
一众人连忙起了身,匆匆便赶往课堂。
“愣子别挡路!”陈愣子跑的慢,有个孩童从后面推了下,当即把陈愣子推倒。
陈愣子摔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痕,他也不敢哭,擦了擦鼻涕,赶紧朝人群追去。
待到了课堂,分明已迟到了。老教习板着脸,抽出荆条,使劲儿的朝陈愣子手心打了三下。
“闵秋肥!”老教习冷着脸,又喊出了推倒陈愣子的那孩童。“出来!伸出双手!”
那名叫闵秋肥的孩童茫然上前,伸出双手。
老教习使足了劲儿,照着闵秋肥双手各打了二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