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的脸色绿了:“重楼!茶!没!有!了!”他站起身来,冲向了浴池方向。重楼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嘴角反而有抑制不住的坏坏笑意。在干呕声传来时,他起身自己煮茶去了——等飞蓬吐完,总需要漱漱口的,不是嘛。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回家,就提前发更新求评论热度啦,以下是小剧场——飞蓬【难受】:呕,重楼我饶不了你!重楼【坏笑】:嗯,你吐完吧,吐完回来再说。---------------剑斩当扈知端倪那一天的事情,飞蓬后来怎么都不想回忆,而重楼反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换了谁被照胆神剑追着打,自己的神器却作壁上观,也会记忆犹新的,对不对?事后,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重楼,累得倒在木质地面上。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戳着手边上的神器,愤愤道:“你刚刚干嘛不动弹?”炎波血刃被他一戳,就往旁边一躲,那样子活像是在嫌弃。飞蓬看在眼里,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又青了几分,问道:“你是不是用炎波去割的那些水草?”“对…喂!”重楼闪身跳了起来,躲过炎波血刃冲着他脸颊去的一划,高声叫道:“我错了,你停下啊炎波!!!”是了,他用炎波去割的水草,过程中还挡开了那一层层黑灰色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的玩意,随后直接收起了炎波,直到现在才放出来。也难怪,炎波会气成这样。照胆神剑在半空中晃了晃,发出一声清朗的剑鸣,像是在嘲讽重楼,才乳燕投怀般飞回飞蓬腰间,主动悬挂了上去。活该!用堂堂神器去割水草,搞不好还蹭上了鱼群的排泄物,炎波没把你宰了,已经看在你是主人的份上了。瞧着重楼被炎波撵得上蹿下跳,飞蓬幸灾乐祸的扬了扬眉,慵懒的朝着自己的软榻一倒,顺便抱起了一把琴。欢快的琴音响起,为这场神器暴打主人的戏剧,赋上了乐章,惹得重楼哭笑不得。他放弃般朝着屋壁上一靠,任由炎波血刃来势汹汹。最终,神器还是停了下来,只在重楼脸上留下了一道很浅很浅的红痕。重楼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炎波:“息怒了?”炎波把他的手指拍了回去,却落在了他的双肩上,安静的不动了。这时,重楼方看向飞蓬,只见飞蓬抱着琴,颈下垫着软枕,呼吸声平稳有力,竟是睡着了。但重楼仔细一瞧,倒是发现了些许端倪:飞蓬眼睑处有点儿青黑,眉宇间亦有细微的褶皱,显是经常蹙眉所致。看来,飞蓬这些天在外面,又是劝降、又是立威,想方设法为神族争取更多优势,过得很是不易啊。重楼心里叹息了一声,飞蓬只是此代天骄之首,又不是我父神那样的神子,被迫担负这种责任,还真是辛苦了。这么想着,他心里涌起了些许敬佩和不忍,无声无息的走到软榻旁,捡起旁边轻薄的丝被,盖在了飞蓬身上。说起来,飞蓬身后不知身份的那位,也实在太过分——飞蓬再是天赋异禀,算算年纪也不过一千三百余岁,他这根本就是压榨未成年族人啊!有本事,怎么不自己上!“你倒也是个好脾性的。”重楼低喃一声,为飞蓬掖了掖被角。这位平日里装鲁莽装惯的兽族少主,全然没发觉自己的举动有多么耐心细腻,与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又有多大的区别。此时,情窦未开如重楼,只是下意识便为熟睡的好友整理了一下床铺,小心翼翼取出了那把不算太轻的琴,随即坐到了桌子边,将自己煮好的茶加热了,并用了个保持温度的小咒语。飞蓬这一觉,睡了不短的时间。等他睡醒,才想起来合眼前的事情。“重楼?”飞蓬本能唤了一声,脸上不由自主发热。他居然在待客时,自己一个人睡着了,完全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就把上门找自己喝酒的重楼丢在了一边。不远处,重楼放下手中的典籍,端起一杯茶走到床边:“别介意,我还是想说教你一番。我能理解你尽力为未来的大战争取优势,可我提醒你,你现在还没成年。”看着飞蓬端过来,小口小口的抿茶,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重楼双臂抱胸,姿势随意的坐在床边上,淡淡说道:“再这样立功立下去,很容易被人以为是野心勃勃,继而成为你们那几个长老的眼中钉、肉中刺。”“随他们怎么想。”飞蓬不以为意:“从他们撺掇九天对付饕餮,就注定了为敌,我不怕撕破脸。”重楼若有所思,看来飞蓬背后虽不一定是九位神族初代元老,也绝对不亚于那五个有名无实的神族长老。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重楼便道:“适才你熟睡,我没浪费时间,已传讯给瑶姬他们,约定了一个月后,在花语草原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