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长眼的东西也不怕脏了手。”女人发话,她的声音柔媚扣人,引得温全东想入非非,但肢体上的疼痛却在提醒他,这个女人不好惹。
擒着他的男人听从女人的话松了手,然后这两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逛街,
温全东用泪眼去看擒住他的男人,身形高大,五官深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书童马后炮上前,又是揉捏又是告罪。
奈何温全东的心思全不在自个身上,他的魂魄像是被那个女人吸走了一样,一直盯着女人的锥帽看。
上天或许怜悯他,在女人走掉转身的瞬间风吹开轻纱,女人极富艳色的容颜闯进他的视线,比任何颜色都要摄人。
温全东呆住了,他颤巍巍的反手抓住书童的胳膊。
刚才他没有眼花吧?那……那张脸竟和平溪书院的莫先生长得一模一样!
再看跟在她身边的高个男人,可不就是莫先生的跟班吗!怪不得如此眼熟!
但他很快就摇头否决了,刚才那个女人即使很美但年龄看上去不小,不会是同一个人。
转过街角,姜贞儿像在自家庭院散步一样,四处看看又颇为挑剔的选了几样东西。
“人在何处?”姜贞儿不耐烦的停住脚步,她凑到姚不济身前,用指头一下又一下的戳上他胸前狰狞的肌肉。
姚不济不说话,低着头和木头桩子一样。
姜贞儿嗤笑出声:“当年谁向我发誓永生不背叛不欺骗于我,如今还没等本宫入土就亲眼见着了背叛。”
她扯着姚不济进到一侧僻巷中:“你没有杀了她,对吗?”
姚不济艰难抬头。
“你不光舍不得杀她,你还爱上了她?”
“没有。”姚不济摇头。
姜贞儿再进一步,几乎是贴在姚不济的身上,她微微吐气,吹动姚不济耳边飘荡的碎发:“少骗我,十三年日夜陪伴,恐怕陪着陪着就陪到了床上。”
“我没有!”姚不济向后猛退,但这里是僻巷,再退也有个尽头,背后是死胡同的砖墙,他被逼靠在砖墙上。
女人温热的手探进他的衣襟,自上而下的抚摸,她仰头摘掉锥帽,红唇微张,那双与莫含章如出一辙的短圆眼睛蕴着水汽。
欲,引人入罪恶。
姚不济神情慌乱的推开姜贞儿,但姜贞儿却不打算放了他,她似恶魔般在姚不济耳边低语:“她是不是也在你身下这般婉转?然后求饶?”
他呼吸停顿,喉结却剧烈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瞧瞧~”姜贞儿贴上姚不济的左心,她媚笑着:“你的心跳可不会说谎。”
姜贞儿的手指从姚不济下巴上划过,带去一阵微不足道的涟漪,再然后,她猛地起身,扬手扇了姚不济一巴掌骂道:“无耻!恶心!”
火辣的巴掌彻底将姚不济打懵,他靠在墙上既不还手也不说话,只等眼前的女人发泄怒火。
是了,他对莫含章下不了杀手。
时间不是刀却是温柔的枷锁,他像狗一样被锁着被驯服,让他生不出任何属于他自己的想法。
“男人惯会骗人,今日说喜欢明日就能爱上别人。”姜贞儿咧嘴强笑:“我后悔当年救了你,就应该让你喂狼喂狗!然后再被你那狠心的主子杀掉来博取那老匹夫的宠爱!”
姚不济依旧是一副不吭不声的表情,这让姜贞儿怒火中生,她冒着风险出宫,而她曾今养的‘狗’却明目张胆的背叛她。
“呵。”姜贞儿收手冷笑,心中无数念头飞转,她半侧着身子示弱道:“我只是惊讶与你的心思,不过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就带她来见我。”
姚不济抬眼神情惊讶。
“我是想杀她,但我放弃了。”姜贞儿整着锥帽上的轻纱:“毕竟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天底下的母亲都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找到良人,我也不能免俗。”
姚不济已经对她心生警惕,若是不找个靠谱的理由哄骗他将人带出,后续想从他嘴里套出东西恐怕要比弄死章颜还难。
“你可以考虑,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了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有说。”姜贞儿戴上锥帽抬脚欲走。
她必须扒住耀王,眼看滔天的权势就在眼前,牺牲任何人都值得。
“她”姚不济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已不在京城。”
姜贞儿顿住,一嘴银牙咬碎,不愧是她生的孽种,气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