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燃缓了口气,往身后瞄了眼,层层纱布附着下只能依稀见得血渍渗出,手也够不着。
“嗯唔嘶!”萧雪燃咬着牙,极力调整着呼吸,一层又一层地将纱布解下。
不料忽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凝眉紧蹙,转身便一拳打过去,没想到手腕一紧,只见李成风抓着她的手腕。
“你!你怎么!”萧雪燃一愣。
“我”
李成风对上她审视的目光自是退缩,怕她生气,可落到她后背的伤口,清清楚楚地看到剑痕伤口的血止不住地往下流,腐肉横生,夹杂着结痂的干裂。
眉上少有的漫上阴霾,沉声道:“我只是担心你,来看看”
“看看”萧雪燃反应过来,垂眸一看,才发现刚刚起身自己背上光溜溜的,只余单薄的里衣覆在身前,若隐若现。
霎时间,两人对上目光。
“李成风!你混蛋!”
一声惊喊,顿时吓得林中喜鹊纷飞,只余几片落叶和灰白的羽毛。
李成风连忙转过身去,摆着手,“我!我什么也没看,只是来看看你的也不对!只是”
萧雪燃气得直发抖,原本想要一脚踹他出去,不料他突然递来一串钥匙,仍背过身去,不敢往回看。
她刚想问这是什么,只见李成风以三指指天,沉声道:“我李成风对天发誓,待此次回去,定当禀明夫人,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地迎娶萧雪燃为妻,敬你,爱你,这是我这些年存下的家当,全都交由雪燃来保管,这事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说了。”
“这”萧雪燃被他这一大窜话给弄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李成风要娶她
待意会过来,面目涨红,如初开的木棉花似的,红而不艳,嫩而不娇。
“笨!笨蛋!谁说要嫁给你了”
“可是”李成风下意识地回头,又连忙移开眼神。
可是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可是不出来,难掩失色,举着钥匙的手微颤着。
“哦”
只好讷讷地收回来。
不料刚想放下,手中被抄空。
萧雪燃夺下了他的钥匙,走到溪边坐下,嘀咕道:“那还不快点,我都快痛死了。”
“啊?”
李成风一怔,眸光微亮间,似是不敢相信。
“那雪燃是答应了。”
萧雪燃瞥了他一眼,似乎仍是有些赌气,“这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和小姐都还没答应呢!”
李成风掏出随身带的药瓶,将其罗列调制好药膏,听到她这么说,柔声道:“无妨,你答应便好。”
萧雪燃一时语塞,摩挲着手中的一大串钥匙,怎么跟个包租婆似的
以前她一直以为应该寻个和自己父亲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怎么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李成风这个傻子
思及此,她抱膝蜷缩成一团,还忍不住玩着地上的石子,只觉背后凉飕飕的。
奈何李成风的眉目从未舒展,虽不是要害,也不深,可这几天没有及时处理好,竟生出腐肉,残血流出,她自己抹药也看不到,把自己绑的跟螃蟹似的,弄得乱七八糟。
早知道就早点和她说了,也不会拖到今日。
不多时,萧雪燃似是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鼻烟壶,在手中端详着,做工精细,雕花独特,磨砂青玉制,摸起来温润透凉,前后写画的是兔子在草丛玩耍,还有小孩在放风筝。
这还是在山崖上李成风给她的,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