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缨眸色一怔,带了几分审视,“亏你还知道,当时是谁说想和我相敬如宾,还想”
说着,吻了下他耳后的痣,喃喃道:
“和我耳鬓厮磨。”
沈清辞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她这都是从哪学的
本想趁势伸手将她揽过来,不料被她一躲,案台上的红泥小火炉上传来咕噜咕噜声响,随即听她说道:“水开了,我去给你泡壶茶。”
几乎落荒而逃,林长缨缓了口气,连忙扇着风来缓解下这面颊的滚烫,没想到刚刚自己竟然那么大胆,思绪混乱下冷静下来,她抿着唇,幸好他瞧不见如今她这样子,否则真是丢死人了,忍不住小声嗔道:“太胡闹了。”
说罢,擦了下脖颈后的水渍,肩胛的衣裳已被晕染大半成墨花点缀。
奈何还是太低估了沈清辞,待她端着二人的茶过去,屋内响起一句幽幽轻语。
“这药草专去死血,生活血,你也进来泡一下吧!”
“啊?”
忽地,林长缨止住了手边动作,面色显而易见地渡上一层红,待会意过来,连忙说道:
“不不行!这不安全,很容易出事的,怎么样也得等一下回屋里”
说着说着,又回想之前在王府,偷偷瞄了几眼那本书上的图画,好像各个场景都有,湢室浴桶、香玉软塌、天然浴池,檀木座椅,就连马上都有
不过她都是半闭着眼睛,微微眯着翻了几下,没想到被沈清辞发现立刻没收,二话不说地写信,连书带信地让李成风送到公主府,她已经预想到这小公主收到信后会是什么反应。
奈何这说着一大窜,顿时把重点给弄歪了,沈清辞亦是面色松动,无奈道:“逗你的,晚上我会让他们准备别的药浴给你泡。”
说罢,强忍着笑,心下还有点可惜看不到林长缨说这话的神情,突然发现这么逗逗她也是挺好玩的。
“你!”
林长缨气得不打一处来,本想好好教训他一番。
正好药童提来柴房烧的热水,头上的皂荚也得洗干净,她只好先行记下,端了水来替他清洗。
手覆在他额头上,担心水会进到眼里,还不忘拿个垫子垫到他脖子上,唤道:“往后靠一下。”
沈清辞照做,只听见缓缓水流从发丝流落,林长缨轻捻着发丝梳下来,还不忘帮他按压着穴位。
木槿香四溢,与屋内的药草香混杂在一块,只余落水缓缓浇灌,两人也没有多说话,水汽漫漫,竟让人多了几分倦意,闲适轻缓。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泡药浴的时间过了,林长缨帮他洗完头,以澡巾捻去发丝的水分,扶着他出来,只是擦身子这事还是由他自己来,沈清辞也没再逗她。
林长缨帮他穿着衣裳,只是眼神瞄过背上旧伤,仍记挂在心里,这很明显就是儿时被虐待所留下的,还有脖颈那处自刎,李成风对此事亦是一知半解的
不多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他唤人进来,原是李成风终于带人采白苏回来,还十分嫌弃地拂着衣袖,这身上全是那股白苏味道。
李成风原以为是小药童伺候着药浴,不料掠过屏风,却见林长缨正帮他穿着里衣,腰腹微露,两人亦是不约而同地回眸看向他这边。
“你!你们!”李成风扯了下嘴角,“难不成已经”
这二人说开了?阿宁身份被知晓了?怎么刚好是在他去采药的时候?
林长缨连忙敛回神色,埋头替他遮掩住,绑好结带,搭上外袍让他自己穿好,对李成风问道:“成风,什么事?”
“哦就是!”李成风吓得转过身来,生怕自己撞破什么,怎么夫人这脸红得跟螃蟹似的,不会殿下又欺负夫人了
思及此,连声说道:“殿下,夫人,就是师父到了。”
温君珏?
二人一怔,怎么突然这时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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