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这么多年来背着他挑唆女儿和广宁王府的关系,若不是女儿本性不坏,怕是不知道惹出多少祸事来。他从前只以为是女儿少不更事,后来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吴氏的引导,他恨哪!
不光是恨吴氏,也恨自己。
故而从现在开始,荣国公根本不会想让吴氏再见女儿。
聂丹平也知道荣国公现在正在盛怒之中,断然不会松口,只能先答应了,想着日后总也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等聂丹平走出了书房,和林庭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大哥聂元植来了。
“大哥哥。”聂丹平同聂元植见礼。
聂元植看着已为人妇且即将为人母的妹妹,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往后若是想家,随时都可回来,大哥哥永远都会护着你的。”
聂丹平听到哥哥这句话又红了眼睛,林庭笑着同聂元植说了几句,就哄着聂丹平走了。
聂元植看到林庭哄着妹妹离开的样子,心里无比的庆幸,她并没有嫁给赵宁煊。
聂元植是知道赵宁煊是个什么性子的,和自己妹妹在一起是决计不可能的。即便是这两个人被生拉硬拽的绑到了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当年屡劝不听,聂元植甚至动了要把妹妹送到老家的心思,根本就不敢想会有今日这么平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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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馆。
太子这会儿正在亲自阅看河道督造的账本,烛影重重,把太子的影子拉得很长。
赵宁煊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太子殿下其实根本无心在看。
“太子哥。”赵宁煊捏着两封信就走了进来,带着些外头的寒气,太子冷不丁的抖了一下。
“来了。”
仿佛是找到了个正合适的借口,太子顺手压了个东西在账面上,直接合上了账本:“来信了?”
“诺。”赵宁煊把手中的信都递了过去,一封是太后的,一封是圣上的。
太后这几年尤为担心太子出行安危,总是难免牵挂的,这次巡查河道,太后也是担心得很。
太子先拆开了圣上的消息,一目十行的看完,便放在烛火上燎了。
“一切照旧。”太子莞尔:“倒是宁煊,我听说你才出来不足三月,家书都不知道收了多少。”
赵宁煊自顾自的坐下,横了太子一眼:“太子哥和太子妃嫂嫂老夫老妻了,自然不如我刚刚新婚。娇娇舍不得我呢。”
看着赵宁煊这么嚣张得意的样子,太子连日来有些沉闷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许多。
“罢了,只怕这次出来也不会太早回去。”太子看向赵宁煊:“娇娇可做好准备了?”
“太子哥放心吧,娇娇聪颖,您不必担心。”赵宁煊笑了笑,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
太子失笑:“我怕是不如你担心的。”
赵宁煊:“……揭穿我也没那么好玩吧?”
“幸好是你跟着出来了,若是贺阎出来,这会儿怕是两人相顾无言。”太子倒也不是个严肃的人,跟赵宁煊说笑一下,才觉得更自如一些。
赵宁煊哈哈大笑,“太子哥竟也学会揶揄人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太子就把刚刚看的那本账册交给了赵宁煊,道:“来这一趟,还是很多收获的,最起码,抓了个大毒虫。”
这本账册上记的东西就很妙了,用于督造河岸的银两根本就对不上,虽然假账做得很漂亮。可太子手下能人众多,自然是破绽百出。
况且,这账册是他命人去偷来的原账册。不光造假的银两在上头,甚至来龙去脉都能一一摸出来。
这查来查去的,竟除了安王的人之外,朝中还有不少人参与了进来。
赵宁煊拿起账册翻看了几页,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的解决这批人,再做打算。已经过去这么久,那边的人怕是已经准备好了。”
太子点头:“自然,今夜就吩咐下去。”
赵宁煊颌首:“太子哥等我一会儿,给你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