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里的帕特洛克罗斯就是阿基琉斯的玩伴与陪读。
综上所述,赛里斯的皇帝在北宫做储君时,住这儿的官吏肯定不会大的离谱。
至少他们现在不够权力中心的年龄标准。
“他们不是富家子弟吗?”
“富家子弟的父亲叔伯都还活着,哪里能让他们上位?”代达罗斯给了对方致命一击:“又不可能人人都是西庇阿父子。”
他把被褥随便一铺,躺下的那刻差点没被梆硬的床板撞出幻觉。
代达罗斯起身拍拍不知填了什么玩意的被褥,安慰自己这里至少干净整洁,舒服度比臭烘烘的船舱要高,这才忍着背部的不适勉强入睡。
“呼……”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体倍好的安德烈亚斯。
代达罗斯在一臂长的榻上辗转反侧时,对面的傻子已在梦里建了一座钢铁神庙。
………………
宵禁后对灯火的管辖充分体现“刑不上大夫”的双标准则。
尚冠里的蜡烛兴许不够,但油灯能把黑色的天空照成橘色。
“五更尚冠灯火繁,十里延祚(汉代的贫民窟,一般挨着城墙角)月明稀。”
巡逻的官吏已经习惯此地传来丝竹之乱耳,案牍之乱撞。
今日的灯火似乎更甚,但好歹将闹声拦于围墙之内。
“陛下召希腊人进宫了。”
袁盎过了六十岁后就不爱熬夜,尤其是在太皇太后大势已去,他的人脉随之裁剪了六七成后,拜访他的就只剩下同门故交。
往前推二十年,无人不知丝公大名。
可人非昨日少年郎,物似梦里今两廊。
“如今还能记得袁某,称袁某一句‘丝公’也是极为难得。”精巧的院里,哈欠连天的庖厨呈上热酒小菜。聊天的三人只是不断加酒,最后干脆撤下已凉的两碟小菜,腾出能让访客拍桌的地方。
“颜异那小子!真不像是儒家人。”长须的访客将热酒一饮而尽:“把一佞宠送于陛下御前,而且还给皇后、太后观之一笑……”
“实在不是君子所为。”长须的访客再次吞了一杯热酒,喘着气把儒家的新秀骂得狗血淋头:“倒像是小人之态。”
“你这话也太过了些。”袁盎虽是儒家子弟,但是法家全靠懂得结交人脉。
说句不太政治正确的话,比起孔丘,他更追捧四朝元老,滑不溜秋的曲逆侯陈平:“如你所言,鄙薄之人不上堂,何至于让傅说,胶鬲,百里奚有传世之名。贤者不因落魄而堕青云之志,能者不因隶臣而失向上之法。”
“你看颜异是个小人。”
“我只觉得颜子有后,必将是此得礼之人。”
末了,他还提醒对方:“君莫忘,颜子生于陋巷,居于寒室,哀于薄墓。”
“着华服而鄙褐衣,处庙堂而辱隶臣。”
“这难道是值得晚生大力推崇的君子行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