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也不聪明。”
千清直起身。
“……马上就结束了。”
季英提醒道。
“听不见,最近耳背。”
“……”
千清撩了下衣摆,往外走,临走前颇有良心地停顿了一下,回头给丞相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王也是人,也得出恭不是?”
“……”
季英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千清一出来,直接往御花园的方向过去了。
反正他也不是个成熟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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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
白泽鹿慢慢直起身,走到亭中央的石桌前,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
她平日有时会在这里作画,笔墨砚台都齐全,没有收走。
“南水出兵了对吗?”
她低下头,寥寥几笔,三国交界处就跃然纸上。
沈斐越走过来,一眼便认出来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嗯。”
“泽鹿不会为难将军。”
白泽鹿手下的笔顿了一下,放软了语调,“泽鹿也不会问将军不能答的问题。”
沈斐越没说话。
她接着画完,“泽鹿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谁?”
白泽鹿垂下眼,许久,才开口,“朝野。”
沈斐越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哑了下来,端起桌边的茶杯,抿了口,接着道:“展西的将军,同样镇守边境的将军,对您来说,应当不难。”
“听说过。”
他话一落,就明显感觉到面前的人呼吸变了,虽然她调整得很快,但也已经无济于事,这个反应已经暴露了一件事实——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将军别误会。”
白泽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明显,解释道:“展西每年都有秋猎,泽鹿幼时身子弱,皇兄匀许泽鹿不去,但泽鹿及笄那年……”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看他,似是回忆起了些痛苦的记忆。
过了会儿,她垂下眼,轻声说:“那年,泽鹿去了秋猎场,只是泽鹿的身子骑马射箭还是勉强了些……若非朝将军,泽鹿兴许也不能站在将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