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慈不明白:“为何?长公主要去哪里?”
“长至十七岁,我可还没有出过长安呢。这天地如此之大,我想骑马出去看看,等玩够了再回来,我会把这一路上好玩的事情也说给你听。”
周昀嘉的话才说完,就骑上马飞驰而去。
大梁朝疆域如此之大,她为何偏偏去了塞外?
况且她从小就是金枝玉叶,吃不得苦,如今一个人去塞外生活可还能适应?沈元慈不免担心了起来。
她想过去寻找周昀嘉,可此时又是一阵大风吹起,吹得沈元慈看不见面前的路。
等到尘沙消散,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太学。
依旧还是那个梨花满园的时候,读书声阵阵传来。
沈元慈的目光都落在梨树下的那个男子,和记忆里的他吻合。
他见到自己后依旧是笑着走来,沈元慈摸到自己发髻上是空的,是不是自己的玉簪又掉了?
可这回,陶蔺没有捡玉簪,而且同她擦肩而过走向门口。
原来太学门口站着宣旨侍郎授他官服官帽,是陶蔺又被封了官吗?他本就满腹才华,不可能只做一个小小的太常掾,升官是迟早的事。
沈元慈想跑过去祝贺,可是他竟然走向了另一个女子,他看那个女子的眼神分明就是……
不对,这不可能,陶蔺断不会如此!
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些事情?这一定不是真实的事情,可是她如今又在哪里?究竟怎么样才可以回去。
清晨的太史令府邸,春风徐徐吹来暖意,扰得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还有晨露“啪嗒”滴落的声音。
一缕和煦的阳光穿过雕窗照在室内,床上的女子轻微动了动睫毛,她的眼皮沉重,身子仿佛散了架,连动一下都毫无力气。
沈元慈吃力地睁开眼,她的手似乎没那么灵活,摆在身体两侧有些难以动弹。
她缓缓抬起僵硬的手,用指缝穿过阳光,甚至能感受到传来的温度。
她这是还活着吗?
“咣当”一声响,沈元慈听到声音就在附近,应当是什么器皿摔落在地,突如其来的噪音惹得她听觉有些不适应,眉心蹙了蹙。
又是一阵急匆的声音由近及远,朝门外喊道:“女君醒了!女君醒了!”
这是阿渝的声音,她年纪小,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