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树兴奋地叫他,向上望着的眼眸里像是漆黑反光的玛瑙珠,&ldo;费时宇。
费时宇摸了摸陶树后脑勺上的帽子,&ldo;嗯,我回来了。
陶树把脸埋进费时宇的衣领,犯了瘾似的深吸着气,这味道不太一样,掺杂着不熟悉的香水和旅途的味道,但由费时宇的体温一蒸,都成了陶树的取向。
陶树抱了一会儿,才发觉费时宇的手始终没有放在自己背上,他想了想,抬头对费时宇说,&ldo;我都拆线了,
又把右手手心摊开举到费时宇跟前,&ldo;你看,手上也拆了。
陶树手心里有一条粉红色的疤痕,扯着皮肤,还有拆线后刚刚结疤的小孔。
费时宇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又握住了,没再放开。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费时宇一手牵着陶树的手,一手拉着自己的箱子,慢慢往机场外走。
一路上有些人侧目,陶树不好意思,把围巾拉了起来,挡住了自己羞红的半张脸。
出了机场,费时宇才知道,陶树为什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南方城市罕见的下了雪,细小的飞舞在空中,不少人都在对着路灯和天空拍照,陶树也有些兴奋,盯着飘下来的雪花,时不时伸手去接。
&ldo;别看雪了,看看我。
费时宇扯了扯陶树的手,半真不假地吃醋。
陶树刚接住一片大一点的雪花,隐约能看见六边形的轮廓,他摊手给费时宇看,&ldo;你看!快看!马上就要化了!
费时宇刚刚从冬季白雪皑皑的欧洲回来,自然不稀罕看这些还没落地就化成冰水的雪,他敷衍地一瞥,低头就在陶树冻得有些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把陶树亲愣了,他赶紧转头向四周看,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飘落的小雪上,没人注意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举动。
&ldo;还在外面呢!
陶树羞恼地瞪了费时宇一眼,转身对着马路,不看他了。
&ldo;忍不住,
费时宇笑得顽劣,抬手掂了掂陶树背在身后的双肩包,&ldo;我们在等什么?你叫车了?包里是什么?这么沉?
&ldo;我叫了你的司机,他现在正在从车库过来,很快,
陶树的眼睛突然有些躲闪,不敢看费时宇的脸,转了一圈,最后盯到了费时宇的手上,&ldo;我想着
跟你去绿园,包里带的
就是些换洗的衣服
什么的。
带个换洗的衣服害羞什么?费时宇又轻轻捏了捏陶树的背包,隔着包,摸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黑色的林肯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司机下车,将费时宇的行李箱装进了后备箱。
车一路驶向绿园。
雪随着夜间的温度降低,渐渐变得明显了起来,落在车窗上变成一颗颗水滴。
费时宇在后座,悄悄拉起陶树冻红的手,替他捂暖,又勾勒一根根手指,一个个光滑指甲的形状,从指节,到疤痕,再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