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谢永慎气愤地将酒盏摔碎,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谢舟,心中气愤难消,接连踢了他两脚仍觉不解气。
“逆子!你心胸竟如此狭小,胆敢谋害兄长!”
谢舟直起腰板,毫不怯懦,道:“您也知他是我兄长,我是您儿子,十七年来我从未觉得我是您儿子,您无时无刻不念的是他,如今他回来了,我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谢永慎愤怒一巴掌扇过去,“他是你兄长,是我当初将他弄丢,你非但不心疼他离家这些年所受之苦,竟还要害他杀他,谢舟,你可当真是我的好儿子!”
“我从来不是,我这一生便是罪,自我出生起,您可曾关心过我?您无非觉得是我害死母亲,我并非孝子,您也并非慈父。”
谢舟所说尽数扎在二人心上,从他出生起便是不幸不详,父亲对他而言可有可无,自小他便羡慕崔仪能有长公主,而他什么也没有。
“你便是如此想的,”谢永慎冷眼看着他,“有何不对?若能选择,我宁愿你死换阿君生,有何不对?”
谢舟自嘲一笑,他早已料到,不算失望,“那我如今杀他周澍有何不对?他不是我兄长,不过是我头上的牢笼,您的儿子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我从来不是,没了谢真还有周澍,就连我的名字都要在他的阴影之下,杀了他我才能生。”
谢永慎揪着他的衣领,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神情,甚是厌
恶,像极了泥沟里爬出的自己,“若非你这双眼睛像阿君,我早已将你弃之不顾,你在我眼下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晓,今日若你不动真儿,我尚且饶你一命,既然你如此轻贱,那我便剜了你这双眼睛。”
他唤来殿外人动手,两人为难道:“主上,大典在即,若动了血,难免不详,大典过后再处置不迟。”
谢永慎眼神扫过那二人,那二人忙跪倒在地,“望主上三思啊!”
二人跪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直视门主威严。
二人将他高架如此,谢永慎冷哼一声,他做事不需向他们交代。
谢舟仰天大笑,冷眼看着谢永慎,“要杀便杀,到了阴司见了母亲,我问心无愧,倒是你,你敢见她吗?回灵泉,她即便回来又如何,你说这双眼像她,那她又见了多少?她回来见了你,也只会觉得恶心!”
一声脆响,谢舟被打倒在地,脸上红肿,双眼却坚毅。
谢永慎怒道:“拖下去!把他关起来,别再放他出来,我看着心烦。”
“正好,我也瞧着您恶心,您最好祈祷母亲能活过来。”
谢舟起身拂了拂衣袍,转身没有悲戚,嘴角反倒扬起一丝笑。
待谢舟离开,谢永慎扶着玉阶气得身子发抖,大典在即,他绝不允许任何人阻止。
……
夜深人静,有人撬开房门,黑暗之中不止一人,那几人摸黑到了床榻,想也不想便扑上去,嘴里满是污秽之语。
他
们在床上快活,却没注意桌案旁的人影,忽然桌上亮起烛火,烛光照耀的是孙九叶那张惨白的脸,床榻上的人大惊失色,忙起身与之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