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尊重她,那么他不会这般对待她的家人,可萧蕴文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七品官员的妻子。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萧蕴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拨弄着棋局,感到无趣。
“今日休沐。”
“哦。”她也想起了二姐夫今日在家。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黑白棋子,萧蕴龄心中郁闷,他们从永州到京城的一路上,沈策在马车上除却下棋便是看书,有时他驾马行在外边,留她一人孤零零在车厢中休憩。
他不愿意其他人进来他的马车,因此青莲无法陪她解闷,可他也不允许她回到自己的车上,专横如斯,如同二姐说的丝毫不尊重她。
那时她舟车劳顿,无暇计较沈策的行为。
啪嗒几声,布好的棋局被柔荑弄混,萧蕴龄将手置于格状棋盘中,处于棋盘边缘的棋子因此掉落在毛毯上。
沈策抬眸看她,面色疑惑。
“你带我出来,就是观你下棋吗?”她蹙眉问道。
“现下是在马车上。”他提醒她除了下棋无事可做。
“可是我感到很无聊。”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带着被忽略的委屈。
“过来。”他弯腰收捡着棋子,声音低沉。
萧蕴龄避开他捡棋的手,挪动身子到他身边,触及他不满的眼神,她起身坐到他怀中,看着他又重新将棋子归位。
她神情沮丧地看着他的动作,抱怨道:“你还要下棋。”
沈策将她拢在怀中,手掌抚摸着她后颈上温凉的肌肤,轻声道:“乖一些。”
萧蕴龄安静地待在他怀中,看着沈策与自己对弈,黑白棋子错落分布,她看不明白,但处在后颈上的手掌却不容忽视,习武之人带着的厚茧磨着她的肌肤,有些疼,她稍微向前避开,又被握着无处逃离。
马车一直在前行,她不知道沈策要将她带往何处,萧蕴龄将脚上繁复的绣鞋踢开,她踩在他脚上,在他又一次将白色棋子落下时,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他的棋子扰乱,棋子相碰的脆响在马车内响起,细小却不被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掩盖。
沈策终于看向他怀中的人,她睁着水波晃荡的双眼,无辜得仿佛那掉落一地的棋子不是她作乱的,甚至在他看过来时歪着头蹭着他的胸膛。
他的面上仍然平静,目光沉沉地压着她,令她呼吸渐渐放缓,她见他忽地轻笑一声,带着凉意的唇在她耳廓若即若离:“转过去。”
“做什么?”她不明所以地听从他的话。
她方转过身,腰后的力气将她压在腿上,她来不及挣扎,沉闷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
萧蕴龄呆愣了许久,迟钝的痛感从身后传来,她后知后觉知道沈策对她做了什么,下意识便要挣着从他腿上离开,后腰如铁的力道压着她,她如搁浅在岸上的游鱼,无助地张着红唇呼吸。
“知错了吗?”他慵懒地握着美人的腰,耳边是珠翠玎玲,另一只手还留在她的腰下。
他允许萧蕴龄(小修)
萧蕴龄看着伸在她面前的手,她指尖发颤地扶着车门,面色还带着潮红。
她绷着脸,刻意不去看沈策的表情,侧身避开他的帮助,自己扶着马车从杌凳上走下,微微拖尾的裙摆随风垂落,遮掩她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的鞋履。
沈策心情不错地看着她闹脾气,他走在前头,落下两字:“跟上。”
萧蕴龄抬头观望周围景象,这里远离京城热闹区域,处于郊外的半山腰,林深幽静处,一山居伫立在碧绿中。
这是沈策的某一住处。
轻薄如纱的云雾随清风缓缓游荡,琉璃剔透般的碧空被高大树木分成零星碎片,脆弱地粘连在万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