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夫人看蠢货一般看着她,“你私底下想怎么可怜他我无法管教,但明面上你别和他扯上关系。”
林筝仪不以为然地点点头。
再回到宴席时,林筝仪只安分地看向萧敛竹几眼,母亲盯着,她不敢再主动。
只是他总望过来这边,林筝仪一抬头便能与他对视。
那人说要帮她在萧敛竹面前美言,看来她没有违约。
萧敛竹目光在贵女堆中停留,萧蕴龄被封郡主,本该是她们之中的一员,可是他找不到半点熟悉的身影。
寻找的目光不情愿地看向沈策的位置。
他的位置还空着,萧敛竹吐出一口浊气。
他不可避免地想着他们是否正待在一处,他们又会做什么。
旁人眼中,在激烈的鼓乐中,那身世传奇的先帝亲子眼神愈发空寂孤独。
盛大的宴席说是为他而准备,但长公主与皇帝至今未到,在场无一人敢与他攀谈,被冷落至此,这还未封王的萧敛竹也过于难堪了。
佳肴美酒已上完一部分,剩下的需等长公主到来才会继续端上。
萧蕴龄坐在宫殿背面的石砖上,忙里偷得片刻空闲。
宴会上的乐声被身后厚重的墙壁隔绝,但仍能听到古琴的锵鸣。
作为宴席乐曲,破阵曲的肃杀气息过于浓郁了。
有人撩起官袍坐在她身旁,萧蕴龄仍望着穹顶的星辰,她闻着来人身上不明显的檀香味,习惯地靠在他肩膀上。
“坐在这狭小砖块上,不符合沈将军的身份。”
“萧掌记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萧蕴龄低声笑了起来,她担忧声音被他人听到,便捂着嘴靠在沈策怀中。
耳边传来胸腔的振动,萧蕴龄恼怒道:“你别笑了!”
她一听见沈策的笑声,就更止不住想笑了。
宴会的鼓声雄浑苍茫,琴声激越高昂,一声声逐渐震慑人心。
可他只听到女子精致步摇的泠泠脆响,随着她努力抑制的笑声轻盈欢快地跃动。
“长公主还有多久来呢?”萧蕴龄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侧身面对着沈策而坐。
沈策替她将歪斜的珠钗扶正,“这一曲奏完。”
“那我们该回去了。”萧蕴龄从石砖上起身,她将垫在石头上的帕子拿起来,面上带着些许骄矜:“萧掌记可比你讲究多了。”
走到宫殿拐角,人声逐渐清晰了。萧蕴龄松开沈策的手掌,在他不满的眼神中,萧掌记迅速回归自己的职位。
萧敛竹看向姗姗来迟的沈策,出于直觉,他
萧期转过头看身侧的皇姐,见她一脸平静,便按捺下心中的话,安静地等待她发言。
萧华目光淡淡地落在那青衫男子身上,他虽坐着,但不难看出他站起来时高大的身形,那是和皇帝不同的臂膀与体魄。
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成年的兄弟了。
对于这个冒出来的弟弟,萧华本能感到厌烦。
本来那些迂腐臣子就看不惯她,失望萧期的傀儡处境,现在有一个更年长的兄弟出现,他们仿佛又多了新的希望。
“皇弟?”萧华语气散漫地问着萧敛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着长公主的话放在萧敛竹身上,他脸上带了些许无措,但又被行云流水的动作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