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只是被摆弄的器皿,他理解这个贵女的心思,于是心软地将她手腕上的麻绳割断。
她的手腕粗糙的麻绳磨出伤口,养尊处优的人怎么经历过这种待遇,不过是绑了片刻便留下骇人伤痕。
萧蕴龄阖上眼转过头,落在裙摆的力气拉扯着。
不过小小的弱女子,蒙面人想着快些完事好交差。衣裙繁复难解,他将手上的短刀放在地上,手指欲将衣带扯断。
“唔——”
萧蕴龄左手压着他的嘴,右手旋转着用力,她担心隔壁的人家听到声响,捂着他嘴巴的手掌不敢松懈。
他那双邪气的眼睛瞪大着看她,瞳孔中有着轻敌的悔恨,它们最终失了光彩渐渐合上。
只有灯笼倒在凌乱的地上,少女跪坐在枯枝烂叶里,血液喷洒在她手臂和脸上,她冷静地将替自己挡住大片血迹的尸体推开。
紧闭的院门被人从外边踢开,门栓断裂在地。
她脸上还带着懵懂,单手握着带血的匕首,无助地看着火把将自己照明。
萧蕴龄终于想起来这种场景为何令她感到熟悉。
门口的男人无声地凝望她。
飘零的少女曾经哭泣着试探他能否帮她处理她的未婚夫,也曾哀戚地祈求他给她一个孩子。
他拒绝了,并还给了她玉簪。
玉簪的一头被打磨得尖利,如果刺入脖颈上的血脉,足够一击毙命。
但是她慌张地将它插入男人的后背,划开厚重的衣袍,再穿透皮肉,最终只留下不致命的伤口。
她没有学会寻找脖子上脆弱血管的方法,但是她将簪子换成了锐利的匕首。
那把匕首一直藏在她的袖口里,沈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藏了一把刀刃。
沾湿的手帕擦拭她手掌的肮脏血液,萧蕴龄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呆愣地看着沈策给她擦手。
“我……”她停顿了下,手腕上陷入伤口的沙石被挑拣出来,刺痛令她安静下来。
她的胸口缓缓起伏着,面前的男人除却
萧蕴龄话一出口便觉不妥,果不其然听到他的嘲笑。
他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她的诺言,说过无家可归的人是她自己。
“你对我说过多少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