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皇帝的好处是,他可以为母后报仇。
萧期指示殿内的侍卫,雀跃道:“将她关进千光楼,再把楼烧了。”
侍卫面面相觑,不确定地问道:“陛下,点火烧楼吗?”
萧期颔首,他们只能将地上高呼陛下的人拖起离开。
千光楼离鸾安殿有一段距离,为防止萧蕴龄路上喊叫,他们将她的嘴巴塞住,才将不断挣扎的人推入黑暗的楼中。
大门被猛地关上。
萧蕴龄的手腕和脚上都被粗壮的绳子紧紧缠绕,她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地上,寒冷透过地砖缝隙不断渗入她的躯体。
她知道很快这里会变得温暖,再演变为灼热,像太后遭遇的那一场大火一样。
楼外的侍卫找来火把,他抬头看着这座精美绝伦的高楼,即使是冬日,这座生长在花卉中的楼阁依旧被维护得很好,在冬天绽放的花朵将它团团包围,花香在空中浅浅飘浮。
他迟疑道:“这么好看的地方,一把火烧掉太可惜了。”
另一名直接将火把丢在浇上的火油里,他催促道:“快些吧,外边真冷。”
侍卫将火把放在离火油稍远的地方,但火焰依旧攀附柱子往上。
紧闭的大门后没有传来半分声响,那名女子不知道怎么样了,被烧死在这里,也是可怜。
在他注视门扉的时间里,同伴已经抱着手臂离开,他连忙快步追上,最后回头时,火焰已经烧到牌匾。
写着千光楼三个字的牌匾轰然落地。
萧蕴龄扭曲着身体,她用碎瓷片去割开手腕上的绳索,锋利的边缘总不小心划到手心,她忍着痛不敢松开这块形状适合的瓷片。
得益于她曾经在这里协助过女官们举行宴会,因此对里面的结构和器件存放有所了解。
在门上的火焰透过琉璃窗照入绚丽多彩的光亮,气温高了起来,汗水顺着她脸颊流入眼尾,引起一阵刺痛。
杯口粗的绳子总算被割得只剩下细丝联结,被手指一扯就断开。手上得了自由,再去解开腿上的绳索速度便快了许多。
萧蕴龄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焦急地环视周围。
她知道外面有楼梯连接二楼外的走廊,待到她登上二楼,却发现通向外边走廊的出口被一扇门堵住,铜锁将门严谨锁上,她下意识去扯动铜锁,滚烫的温度立即在她皮肤上燎起水泡,手心的血滴落在门缝里,被底下的火焰蒸腾成雾气。
热浪滚滚,萧蕴龄捂住口鼻,无助地退回一楼。
在这一会儿功夫里,烟雾浓重起来,她开始感到窒息的难受,她不能吸入太多夹带烟尘的空气,每次克制的吸气都感到胸口被石头沉重压住。
若是砸开墙壁?
她曾经问过沈策怎么从大火中逃离,他说的这个方法忽然在脑海中浮现,萧蕴龄无法知道他是否是欺骗她,但此时她的目光看向大片的琉璃窗,她只能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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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上不断滴血,从营地外到安置伤员的帐篷中形成红色的川流。
军医分身乏术,受伤不严重的士兵相互帮忙上药包扎。
“没有追上他们。”士兵禀告袁将军时,他正在沈策的帐中。
袁将军挥手让他下去,之后便担心地看向床上的沈策。
他受伤太重,现在昏迷不醒,军医正剪开他身上破损的衣物。刀剑在他身上留下太多伤口,还有被砍断的箭杆留在皮肉中,饶是军医从他被染红的衣物上有心理准备,仍被这些伤口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