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奚陵小时候,逗孩子的恶癖又出来了,继续开口:“那小陵呢?小陵好不好看?”
对此,一直点头的奚陵却变了个说辞。
他沮丧地低下了头:“不好看。”
瞧瞧这话说得。
不说别人,哪怕是余顺听到了,恐怕都得跳起来破口大骂。
不过白桁不会,听到这话,他只是耐心平视着奚陵,仔细询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闻言,奚陵抿起了嘴:“……因为黑。”
声音有点闷,带点委屈,带点郁闷。
白桁怔了一下:“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不让我叫你外号了?”
——他没说小黑娃,说了怕奚陵揍。
奚陵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非常清晰的,在白桁脸上看出了笑意。
尽管已经努力克制了,但那嘴角还是时不时浮起一点,被奚陵一把捏住,气愤道:“你烦死了!”
难得上扬的语气,表达了奚陵现下的愤怒。
但白桁却笑得更明显了,胸膛震动着,将奚陵一把抄了起来。
“困了的话就休息吧。”
重新又将人放平安置在床上,白桁俯身,帮奚陵盖好了被。
从接完吻呼吸平缓了开始,奚陵就好几次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今天情绪大起大落,又是痛哭又是醉酒——酒的质量还很差,本就虚弱的身体早扛不住了,一直是强打着精神和白桁聊天。
为什么死撑着不睡?不外乎就是以为见到了大师兄,于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睡觉,生怕一睁眼,大师兄就又没了。
而沾上枕头以后,奚陵肉眼可见地困倦起来。
但哪怕是到了这种程度,他依旧舍不得闭眼,一只手紧紧拉着白桁的指头,眼神被困意熏成了迷蒙。
“睡吧,我不会走的。”
白桁拍拍他的手,温和道。
奚陵似乎放下了心,眼睛稍稍闭上了半截,却忽然,被白桁握了一下。
“你睡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白桁低低开口,语气不知为何,带了点尴尬的味道。
“……唔?”奚陵从鼻腔里勉力应了一声。
“明天你酒醒以后,能不能别打我?”白桁的声音诚恳极了。
他怎么会打大师兄?
奚陵迷茫着
,但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头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白桁轻轻拿掉了奚陵抓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