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安极淡地瞥了几人一眼,嘴角突然掀起一个薄凉的弧度。
他目光冷冽,道:
“几位教女无方,有何脸面说我的夫人。
我夫人自小养在深闺,极少见外人,再纯善天真不过。
能恼得她动手伤人,几位便没问过,自家女儿做了何事?”
“谢临安,你颠倒是非,胡说八道。”
广平侯怒道。
谢临安目光扫过他,神情很是淡漠。
突然,他刷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握在手中,指着定国公几个,厉声道,
“我闻言,有人谋划要害我妻之性命,今日谢临安执剑于此,只为我妻。
子不教父子过,几位可是能给谢临安一个说法。”
众人不妨他一言不合就要动剑,都惊了一下。
谢临安虽是文人,可手上是有些功夫的,因今日打猎腰间更是配了一把宝剑。
此时他手持利剑,立于众人面前,目光凌厉,更能看出他刚刚说的话不存在半分玩笑之意。
周遭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无人说话。
无他,只因被谢临安给镇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谢临安如此,这人向来是平平淡淡,老成持重又内敛寡言。
可今日却敢在皇帝面前执剑逼问众人,玉一般的脸上全是寒霜。
过了许久,皇后才找回了声音,她艰难地说:
“谢临安,你想造反吗?”
她面色有些勉强。
谢临安却是冷声道:
“皇后言重了,谢临安只为我妻讨一个公道。”
“你……”
“好了。”
一直没说话,倚在哪儿看好戏的皇帝出声了。
谢临安什么性子,他不清楚,这明显是把人惹怒了。
文宛莹那几个女子,他当初暗查惠妃在定国公府境况时,可是查得清清楚楚。
小小年纪就心思恶毒,出手便想要人性命,且手里多多少少都不干净。
而那宋氏,虽看着凶巴巴的,可眼神干净,性子还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皇帝可不信无缘无故地,她会泼人茶。
谢临安对他忠心耿耿,皇帝自然是不能寒了他的心。
况且宋氏怎么着都是瑞王喜欢的女子,即使是没有缘分了,可他还不得替弟弟看着些。
种种原因,皇帝其实是偏袒宋引玉的。
“定国公,广平侯,顺阳伯,乐昌伯。”
“臣在。”
“你四人教女无方,纵女行凶,朕责令罚一年俸,即可下山回京,闭门思过。”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皇上……”
正待他们还要说话,皇帝却是掀起眼皮,斜睨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