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李琪琪连同她直播间里的铲屎官,全都沸腾起来了!
她们一直称赞我,说很多人都会编帽子,织围巾,可几乎没有人会在编织物上绣出如此生动可爱的图案。
我看了她们的留言,都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我在李琪琪的淫威之下,忐忑不安的坐到了直播的镜头前。
第一次当主播,我十分的拘束,坐立不安的,脸火辣辣的,不敢看直播镜头,只磕磕巴巴的口述着编织的教程,还好两只手一点也没有拉后腿,就跟穿鞋面一样灵巧,毫不生疏,两个小时内就织出了一条绣了两只熊猫嬉戏的帽子。
我吁了一口气,在镜头前展示了这顶帽子。
直播间的评论全是大大的震惊表情。
她们都表示,如果不是亲自目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顶帽子里的图案是一针一线编织出来,而且没有十字绣那种固有的纹路,是原创的图案,比机器生产出来的图案还要精美出彩,而且样式独特,不必担心和别人撞款。
我的脸很红,原来擅长针线编织并不可耻,还那么多人佩服着,喜欢着!
直播间里的铲屎官还嚷着要下单。
当天,李琪琪告诉我,她的直播间获得的打赏额攀上了直播以来的一个高峰,足有两百多块钱!
我也为她高兴不已。
不料李琪琪竟将全部的打赏都转账给了我,还笑眯眯的约我明天继续过来当主播。
当主播没问题,可是这赏钱……
微信收到赏钱的我手足无措,这钱来的太容易,我觉得不真实,也无法理解,怎么只是织一顶帽子,就有人打赏了呢?
还这么多!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深知一分一毫来之不易的我心底笼罩了一种沉重的负罪感,没敢领李琪琪转的这笔转账,气得李琪琪在电话里对我又嘶又吼的科普了半天主播的性质,我的疑虑才被打消,收了这笔打赏。
此后,我正式成了李琪琪直播室的主播了,同时接受铲屎官线上订单,多是围巾、帽子、手套、宠物服等小物件,以我熟练的手速,每天织五六件不成问题,可如果是大物件,诸如披肩、长衫、小马甲,就得费不少功夫了,一天也未必能织完一件,再加上我还得看管小砚砚,他这个年龄正处于探索世界的阶段,不仔细看管的话,他能制造大事件出来的!
如果遇到金蠡回来了,我还得兼顾他的饮食起居,三两天才织完一件也是常事。
因为编织品的定价公道,下单的人越来越多,像现在是冬天,算是订单旺季,每次直播时,能接到十来个订单,李琪琪帮我筛选客户,挑急着要用的,愿意出高价的,收了定金,才让我线上直播。
前几天,我将快要回奚县的计划告诉了李琪琪,她当即红了眼睛,嚅动着嘴唇,似乎想挽留我,最后只捶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哽咽说道:“等我有空了,就去奚县玩几天,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啊!”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不愿我深陷在金蠡无望的感情旋涡里自取羞辱,眼眶不由一热,眼角涩涩的,感激的应了一句:“好!”
大概因为我快要离开了,李琪琪就给我挑选了以小物件为主的订单,今天也不例外。
这是一件织给一只八个多月橘猫的马甲,它的主人要求是连衫帽,帽子上绣一个金黄相间的“王”字,帽子边缘还得带白色绒毛,难度不算大,我欣然应允。
如果李琪琪不将直播的镜头对着我的脸就更好了。
我的视力还算好,直播的屏幕虽然有点远,但我只要抬起头,扫一眼屏幕,就能看到刷屏的留言里,时常夹杂了三两句这样的话:
“主播长得和那个弹钢琴的肖夙宸很像啊!”
“对,对,我也觉得好像啊!都好帅!”
“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哈哈哈……”
……
每每这个时候,我满心都不是滋味。
“肖夙宸”这个名字就是我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