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荣华富贵,哪里还有比皇帝更能够给我荣华富贵的?谁做了皇帝,我难道还不是宦官吗?”
封胥的眼中闪着光:“我为的是这个世界!为的是天下百姓!为的是天下的未来!”
张让等人默默地注视着封胥,沉默无言。
封胥微笑道:“我为什么坦诚招供?”
他笑容更加灿烂了:“因为我们在一条船上啊。”
“你们勾结胡轻侯,胡轻侯难道不是太平道的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谁不知道她与太平道勾勾搭搭?”
封胥微笑着:“我们是自己人啊。”
张让、赵忠、孙璋看着封胥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离开,神情复杂无比。
孙璋低喝道:“蠢货!没见过这么蠢的!一个宦官考虑什么天下大事,老老实实荣华富贵不好吗?”
赵忠冷笑道:“封胥也配为天下谋划?他认识几个字,看过几本书?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斤两了吗?”
张让闭上眼睛,缓缓地吐气,只觉世事真是不尽如人意,刚被人捅了一刀,搞出什么“回阳”的狗屎事情,眼看刘洪已经不信任他们了,还来不及弥补,封胥又忒么的闹出这些事,这还让人活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笑道:“一条船?谁忒么的与他一条船!”
赵忠和孙璋会意,必须早点干掉封胥和徐奉,但又不能牵连到十常侍。
孙璋叹气:“还没到五月就有这么多事,流年不利啊!”
张让和赵忠也叹气,谁说不是呢。
……
数日后,曹躁带领一群贵公子贵女顺利回到了京城。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熟悉的洛阳城门,好些人喜极而泣:“我终于回来了!”
这一路真是死里逃生啊,这辈子没有如此凶险过,其中的刺激和惊恐远远不是书本中寥寥几个字可以形容的。
有贵公子贵女抚摸着腰背,只觉一路疾驰,全身骨头都在疼,回家后一定要在软软的床上躺三天三夜。
城门处,有千百人早早等候着,见了车队,大声欢呼:“你们回来了!”
曹躁一怔,心中陡然明白了。他向曹仁打了眼色,曹仁会意,悄悄离开队伍。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千百人迎接,大多数人不是自家家人,只觉莫名其妙。
迎接的人中,有门阀中人感慨地道:“黄巾作乱,烽烟四起,你们能够从混乱中杀出一条血路,真是不容易啊。”
另一个门阀中人道:“乱世出英雄,你们浴血奋战,杀贼无数,你们一个个都是真英雄啊!”
又是一个门阀中人眼中带着崇拜,道:“我等只能在京城玩投壶、打猎,你们却能够体会沙场的血腥和残酷,真是羡煞人也。”
一个门阀中人盯着贵公子贵女们,惊讶地道:“看啊,他们身上透着一层白光!”
又是一个门阀中人捋须笑道:“你们为国效力,为民除害,真英雄也!城中摆下了酒宴,诸位一定要好好饮上几杯,细细说说在真定县的经历,让我等开开眼界。”
无数迎接的门阀中人齐声叫着:“且去酒宴!”“为诸位英雄豪杰接风洗尘!”“能够与真英雄真豪杰共饮,人生之大喜也!”
一群从真定县回来的贵公子贵女浑身骨头都轻了,这辈子没有如此被门阀中人簇拥过。
姬梓涵大声道:“去矣!去矣!大家都去,不醉不归!”
一群鬼公子贵女应着:“不醉不归!”人生高光时刻难得,别说浑身骨头疼了,就是浑身骨头都断了也要去宴会!
曹躁微笑着看着迎接的众人,一定又出了大事,到底是什么?
……
迎接曹躁和一群贵公子贵女的宴会规模超出了众人的想象,整个京城的门阀中人都来了,宴会仅仅宾客就超过了千人。
“……当时那刀子距离我的脑袋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一个贵公子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