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道:“中午的菜还没下去呢,又吃晚饭了,得,今儿是得吃多了。晚上还有饺子,好家伙!这样的年,往年可不往想!”
李氏笑道:“过年的时候就得尽着长肉喽!你可忌些口,快生了,别这个时候吃的太胖。生的时候受罪!”
陶氏笑道:“我省得!”
一时都入了座。
张融融倒了半杯酒,道:“今天过年,能喝酒的,都抿上一口,意思意思。家里人都在这里了。别的不贪不图,只图咱们张家岁岁平安,人人康健顺遂!”
“也敬姑奶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年更比一年好!”
“好!”张融融哈哈大笑,喝尽了半杯酒。
除了怀着的,还有小的三只没喝以外,其余人都喝了点,意思一点!
一时吃吃喝喝,热闹极了。
张恒道:“可惜今年没有戏听。以往过年边上都有戏班子来的。”
张强道:“只怕要到元宵附近才知道有没有,今年衙门里好像挺紧张的,应该是出了点事,但不好说的。所以这些活动都能压缩就压缩了。没得办法。城里还是要收紧一些。不过乡下应该不影响。戏班子应该都往下走了。去村里搭个台子,能吸引好几个村的人去看戏。连唱上几天,就能赚不少。只怕比在城里还赚的多些。在城里受限,摆布不开,没多大场地。在村里,有稻谷场,吸引的都是人!”
张恒一听,道:“也是,现在有些村条件也不算差了,难得过年,也愿意花上几个钱请个戏班子来消遣。能往乡下走了赚钱的,也不算贵。这一行,也不容易啊,大冬天的还得在冷风里唱戏。”
“都是为了生活嘛。”张强道:“生活哪有容易的。这个天,哪怕有蓬子,风一吹,也得受寒,嗓子都得冻成破锣嗓子,可为了赚钱,不也得唱嘛,一年到头的也就年节里生意好点。再苦再累也得受着。”
张恒道:“戏班子也要看的,若是名班,有大户人家请了去,还赚的多些,若是草台班子,只怕赚的不多。若是京师或是江南的班底,赚的就更多些,只咱这小破县城,也没啥戏班子……将就听听吧。”
张云帆听了,道:“我在府城听说京师的德云班过中秋节的一张票就要二千两银子,不过是好座。就是这样,也一票难求,还得有人介绍,才能进去听。”
李氏陶氏,大妮大牛都听呆了。仿佛钱不是钱似的!
张强与张恒也愣住了,这个价钱,是真想都想不到。
张兴柱感慨的道:“那是天上人才能听的雅音吧?!云端之上的人的消费,哪里是我们敢想的?!”说罢摇头。
张云帆道:“我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听说这还是外面的价格。大多数豪门贵族,都不屑于出门听,都在家里养着戏班子,那些小戏子,从小学习,除了身份差点,衣食寝居,一律与家中小姐一样的待遇。”
“虽是如此,也不得自由,可以转让的人,与金丝雀没啥区别!”张兴柱道:“风光一时罢了。只怕老来凄凉。”
“若是遇着良人,还有归宿,若没有,怕是一生飘零。”张云帆道:“这一行,的确挺不容易的。可惜咱们县里没什么大戏班子,若不然陪姑奶奶去听听。”
张融融暴汗,可饶了她罢,她听不懂,跟听天书一般。此等国粹,真不是她这样的村妇所能消受也!
她忙摇头道:“可听过我哼过戏曲?!我要是能听得懂就好了,我去了,也是眯着眼睛打瞌睡的份,我不爱这个……”
张云帆乐了,笑道:“那姑奶奶喜欢啥?!”
“听书,”张融融笑道:“可惜话本少,也都一个套路,听多了更没意思了。若是我能写,我倒愿意写几个,就怕我一个村妇不懂忌讳的地方给家里惹祸,所以啊,还是消停些吧……”
“姑奶奶竟会编故事给自己听?!”张恒眼睛一亮,道:“姑奶奶,你跟我们说一个呗,跟市面上不一样的……”
陶氏也凑乐,道:“是啊,姑奶奶,我们包管不往外说。听过就罢。没有什么犯忌讳的。”
众人都纷纷表示,绝不会往外说。他们也知道跟书有关的事情,是不能乱说的。前朝的时候,江南还出过这样的血案,记忆深刻。
张融融无奈,见他们缠着自己是不放手了,便笑道:“行,今天过年,难得的好日子,那我就说一个你们没听过的……”
“这个故事叫诛仙……话说……”
……
这一说不能再收手,各个听的聚精会神,神采奕奕,盯着张融融,眼睛瞪的像铜铃。
张融融说的口干舌燥的,还是王安平给递了一杯润口茶,她才喝了一口,道:“不说了,天都黑了,点灯吧。”
“诶!”张恒有点不舍,道:“姑奶奶,这故事还有后续嘛?!”
“没了……”张融融果断的道。
“……”张恒的表情有点幽怨,道:“姑奶奶就是嫌说的累的慌。”
“你这猴子,听过一节就罢了,还想要追根究底的,想干嘛呢?!这是瞎编的。”张融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