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贼的感觉让赫连有些手足无措,他轻手轻脚的坐到床边上,抖着手去碰了碰祝引楼的额头,确认对方无大碍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四周静悄悄的,赫连的一举一动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除了他的心跳声以外。
祝引楼面色虚白的躺在崭新而亮眼的喜被中,脆弱得让人止不住心生怜爱。
赫连不是没有过这么仔细的端详过对方,而是此时开始他要看的对方每一眼都是倒计时。
曾经有千万个瞬间可以永恒,但赫连却让这一切变成了涉水而过,如今他们形同陌路,赫连才明白,这已经不是他的河。
如果早的时候能将猜测的声音换成关心,把口无遮拦的羞辱换成表白就好了。
赫连现在才觉自己明白这一切,果真是活该的。
他想像以前那样趁着人睡着了摸摸脸,但又觉得实在越界,看到对方露出被子外的小半截手指后,他咽了咽口水,压着心跳声,用自己的指尖碰了碰对方的指尖。
很奇妙的感觉,只是稍微的一点接触,赫连却感觉这要比强来的缠绵悱恻令人心动得多。
他再试了一下,指尖那微不足道的温度转移,竟能让他激动得浑身颤栗。
就在这时,睡梦中祝引楼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然后无意识的勾住了赫连的食指。
弥补
尽管是无意识的动作,两根手指却在这一刻勾得要比任何时候都要紧。
祝引楼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口齿不清呓语道:“闻郎……”
真心错付如流水,爱过比不爱要可悲。
赫连悄悄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天光明亮的时候,柳岸也重新煎好了药,还顺路也把早饭给做了。
但在此之前,祝引楼要抢先一步醒来了,他醒来不见柳岸的踪影,直接跳下了床去找人。
步子刚刚迈出几步,就看到端着汤药和早饭上楼的柳岸。
“怎么起来了,还不穿鞋。”柳岸赶忙放下东西,过去将人抱回床上。
祝引楼还有些迷糊,他晃了晃脑袋,“我想你。”
这云里雾里的一句话让柳岸穿鞋的动作一滞,“想我什么?”
“想了就是想了。”
柳岸起身坐到对方旁边,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舒眉松气道:“还难受吗。”
祝引楼骨子软绵绵的直扑进对方怀里,“不难受了。”
“夫人有不舒服的地方要马上告诉我。”柳岸拍了拍对方的背,又拿衣服给对方包裹起来。
祝引楼此时除了还有些困意外,甚至感觉自己没病过一样,“我不难受了,但是让闻郎难受了。”
“不会的。”柳岸欣慰的啄了啄对方鼻尖,“先吃早饭,然后把药喝了。”
“那你也睡会儿。”祝引楼嘟哝道。